“去‘搬砖’啊，不然咱俩没被天炉公司抓到，就先被饿死了。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买个饼渣的钱都没有了，晚上咱们吃啥？”白曳把两只裤兜的里子掏出来，空空如也。

谢小雯掏了掏身上衣兜，也是空空，她出来的时候很少带钱。

虽然意犹未尽的没有听够，谢小雯也只能点点头，道：“好吧，你去吧，刚好我冥想一下，恢复恢复精神力。”

白曳点点头，走之前叮嘱道：“你不用害怕，我带你回来的时候处理了痕迹，这座城市这么大，天炉公司和治安兵就算搜捕你也得个几天时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的。”

谢小雯嗯了一声道：“我明白。”

又随便叮嘱了几句，白曳出了屋，回身关门，一阵“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他低下头，目光一动，弯腰从门边捡起一物，放到眼前。

那是一颗金属子弹，上面还带着凝固的血迹。

白曳心中一动，看了看自己之前中弹的小腿，上面的伤口基本愈合，只剩血痂，心道：“这是打进我腿里的子弹？什么时候掉出来的，不对，它怎么会自己掉出来？”

他不禁又想起自己的牙齿，用手指摸了摸，发现平齐光滑，以不是之前尖利的样子。

“这具身体还真是怪啊。”摇了摇头，把子弹揣进兜里，转身而走。

临走之时，白曳目光瞥见对面狗蛋家的家中，一个沧桑的男人躺在炕上，鼾声如雷，不见狗蛋身影。

那是狗蛋的父亲，也在天炉公司做运沙工，本来和狗蛋是同一时间干活，有个照应，但他们是长工，必须听从天炉公司安排，前一阵子几次倒班之后，令父子两人昼夜相隔了。

这座城市，除了市中心的权贵，以及十二岁以下的孩童，所有市民都是天炉公司的劳动工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只是工种不一样。

小疯子和狗蛋干的都是负责搬运的运沙工。

这有长工和散工之分。

本来老人在的时候，小疯子还是勤勤奋奋的长工，老人一死，小疯子就变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一天修十天的散工了。

散工自由，赚得少；长工需听从安排，准时准点干活，但赚得多。

十多分钟后，白曳站在巨大的场地中，眼前是一座座堆积如山般的沙堆。

那些沙堆中的沙子呈紫金之色，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隐隐散发着氤氲光芒。

这里是天炉公司的“储沙场”。

络绎不绝的运沙工人推着独轮车来到这里，将载满的紫金沙卸到沙堆中，然后立即掉头继续推着空车前往十几个供里外的“掘沙场”。

那些人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但没人停下来休息。

白曳找到这里的管理者，简单几句交谈后，领了一辆独轮车，便要跟随其他人向掘沙场而去。

“石头哥！”一个稚嫩的声音高喊道，白曳抬眼望去，看见狗蛋推着车子向他招手，然后兴冲冲的奔来。

“石头哥，你怎么出来了？白衣天使姐姐呢？”狗蛋将满车紫金沙卸掉，推车与白曳并行，小声道。

“她在家里休息呢，我出来干点活，赚口饭吃，不然我们就得饿死了。”白曳道。

狗蛋感觉这话怪怪的，说的好像两口子一样，低声道；“你出来，姐姐她不危险吗？”

白曳笑道：“我在家陪着她，有危险我也没辙啊。”

“说的也是。”狗蛋忽然挠挠头，更加小声道：“石头哥，你知道昨天天炉公司丢失宝物是怎么回事吗？我刚刚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