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你做兄妹啊,你脸怎么就这么大呢?”杨元朗脸子一甩,突然不想让她给自己上药了。坐起身抓过药匣子里的纱布,胡乱往身上缠,歪歪扭扭,由于力气过大,部分伤口崩开渗出血。
时乐安见他突然发飙,瞬间毛了:“你抽的哪门子风?”抓过他手中的绷带,木着脸解开重新缠,看他伤得如此重,气又泄了,耐心哄着他:“不结拜就不结拜嘛,听说昨晚的杨大侠又威风有帅气,可看你发脾气的样子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白粥粥的英勇场面。”
“快些笑一个,让我也仰慕仰慕。”干净利落地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时乐安满意地松开手。
杨元朗知道方才冲动了,瞧见时乐安的笑模样,挺着脸努力按捺嘴角要扬起的笑,傲娇地哼了一声“哼”。
时乐安见他好了,心道,果然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杨元朗这人人品没的说,但就是脾气大些,不过吃软不吃硬,哄一哄马上雷雨变晴天。
刚换完药,外面又有人来拜访了。
是苗老大。
苗老大左手拎着一提黑乎乎的条状物,右手抱着一只大白鹅,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杨小兄弟身体怎么样了,我来看看你。”
杨元朗对苗老大一向没有好脸,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苗老大权当无知无觉,大大咧咧地坐到时乐安身旁问候杨元朗,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原本杨元朗不想理他,热脸贴了半天冷屁股,时乐安看不下去了,悄悄捏了捏杨元朗的手,杨元朗才抬起头多说了几句话。
若说之前,苗老大并未把杨元朗有多看重,只是看在时乐安的面子上对他礼貌一二。但是现在,人家冰释前嫌在危机关头救了全山上下,若无人家的豁达,现在柱子山只怕早就尸横遍野了。哪还能家家团圆,平安喜乐?
杨元朗有气,烦他,苗老大明白。
他一向快意恩仇,自己不对,必须要勇于请罪。时乐安说,真诚待人必会被报以真诚。苗老大瞪着眼珠子,直直地瞪着杨元朗,希望能将自己的真诚传达给他:“杨小兄弟,之前强行将你拐上山关到柴房里我大错特错。”
“你能原谅我我知道不太可能,但是我得表现出诚意。柱子山有难,你一个客人能遍体鳞伤,体力耗尽,我一山之主却毫发无伤说不过去。”苗老大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向肩头刺去,顿时喷出血来。
时乐安离他最近,但是没有拦他,只是摇了摇头把刚刚收进匣子里的药膏和绷带又拿了出来。
拔出匕首后,苗老大还要再刺,杨元朗见状,断然不能让他再伤害自己,赶紧伸出手夺回匕首:“我原谅你了还不行吗?你你你,你快把匕首放下!”
听闻杨元朗终于出声愿意原谅自己,苗老大喜出望外,丢下刀大力拥抱杨元朗拍了几拍。苗老大手劲大,自己还意识不到,拍得杨元朗直冒冷汗。
时乐安这才知道苗淼淼一激动就找人抱的习惯是哪来的了,见杨元朗的窘迫模样憋着笑拉着苗老大:“意思意思得了,他身上还有伤呢。”
苗老大一拍脑袋,恍然想起这茬,马上讪笑着放轻手脚把人扶回去:“哎呦,我这一激动就忘了。”说罢,提起手中的大白鹅,伸到二人面前:“这鹅我养了快五年了,老鹅汤最养人,这拿来给你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