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胤禛照例坐在书房里练字。
苏培盛则安静的站在一旁伺候。
四阿哥最喜欢写瘦金体,可今日似乎心情不好,连续撕了好几张宣纸。
“苏培盛……”胤禛放下狼毫笔,欲言又止。
“奴才在。”苏培盛打十岁开始就在四阿哥身边伺候,如今都七八年了。
四阿哥虽然比苏培盛还小五岁,但却是个少年老成,沉默寡言,心思重的主。
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了十句话。
无论喜怒哀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面孔。
他静静等着四阿哥发话。乖巧的不聒噪。
“苏培盛!”胤禛有些烦躁的将面前写好的宣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不知为何,此时他脑子里都是年氏委屈可怜无助擦泪的模样。
她连擦拭眼泪的手势都是抬手向上的,飞扬跋扈肆意骄纵。
没有半点女儿家低眉顺眼的柔情娇媚。
这如火的性子,就该配个驰骋疆场的鲁莽匹夫,饮马西风,受尽世态炎凉。
可想到那个娇娇滴滴的矫情女人与匹夫生儿育女,子孙满堂,胤禛忽然握紧了拳头。
像年氏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就算许了人家,也会被休弃成下堂妇。
还是让她孤独终老吧,别祸害旁人。
他不应该被个不相干的女子乱了心神。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觉得懊恼,对他来说,眼下最难解决的事情是,如何才能不想起那个草包。
“你可曾与那年家的草包小姐接触过?”胤禛状似随意的说着。
“回爷的话,奴才倒是没接触过,但那位年小姐在京中贵女圈的风评不大好。与她堂姐——京城第一才女年兮月简直是云泥之别。”苏培盛顿了顿。
“都说这年家的嫡女美则美矣,却美的没有灵魂,就是个绣花枕头肚里糠。”
“哦?”胤禛漫不经心端起手边的茶盏浅酌道。
“年家那位小姐与另外几位贵女简直臭名昭著,为贵女圈所不耻,她们还被称为贵女圈六大毒瘤!”
“而且听说她的院里经常有奴仆暴毙。前几日才死了个嬷嬷和丫鬟。”
“不仅如此,听说她还开青楼楚馆,逼良为娼,坏事做尽,简直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
苏培盛滔滔不绝的将打听到的八卦消息事无巨细禀告给四阿哥。
胤禛听着听着,脸上渐渐浮出一抹冷笑。
此女不但视人命为草芥,而且闺誉也极差。
似乎稍微有些权势的男子,她都喜欢巴结献媚,简直放荡不堪。
“苏培盛,爷有个朋友想知道女子最怕何物。”
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的诶了一声,他已经习惯了四阿哥的无中生友。那个朋友,就是爷自己呢。
每回他以我有一个朋友提问的时候,苏培盛总一副了然的表情。
“奴才看宫里那些小宫女们似乎都怕小动物。比如老鼠,蚂蚱,蛇,蟑螂之类的。”
“对了,似乎那些小宫女遇到毛虫这些小虫子,都会吓得花容失色。”
苏培盛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着爷这是开始对姑娘家上心了。
再过两年呐,四阿哥也该定下福晋了。
………
玄穹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