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言一行,都由本福晋授意她做的,就是本福晋做的!”
此时四福晋逸娴已经走到年糕身边,一脸不悦的瞪着佟锦娴。
此时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福晋姐姐,妾身没有说谎,妾身哪里做错了?年氏只不过是个奴才,妾身的娘家人尚且没资格如此大摇大摆的来府里,她一个奴才的家人就敢在府门外喧哗滋事,福晋若不严惩,妾身不服!”
年瑶月垂眸不语,她听见人群中在窃窃私语,她听到了杂种,孽种,野种,什么娘就有什么孩子。
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最后深吸一口气,疾步冲到四爷面前。
“奴才腹中的孩子,是爷的亲骨肉!爷,您说对不对?”她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轻轻拽了拽四爷的衣角。
有多久没有见到年氏温柔晓意的扯着他的袖子了?
此时胤禛那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子,亦有暗转的光泽。
四爷迟迟没有开口,年瑶月委屈的抬眼与他无言对视。
此时空气都凝结成冰,仿佛用刀都能将空气切开般的凝重。
他看见年氏眸中水汽氤氲,点点泪光,柔弱中带伤。
“自然是爷的血脉!”
短短的七个字,他却仿佛用尽毕生力气,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语气极轻极淡,他的脸上没有即将为人父的温情,只微微挑了挑眉峰。
此时佟锦娴惊得连连却步,她捂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四哥哥。
她知道今日这一局,她又输得一败涂地。
“听到没有,四贝勒都说了那是他的血脉,你必须道歉!你向我妹妹道歉!”
平日里关于妹妹的一切,年羹尧就算理亏都要争到赢,如今他占了理,就更不能让妹妹受委屈。
“福晋,后宅之事你来处理,爷去处理公务!”胤禛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不见人影。
“妹妹,你看看,你怎么能污蔑皇族血统呢?这可是死罪啊要不咱到万岁爷面前评评理吧”
乌拉那拉逸娴端着嫡福晋典雅大方的仪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福晋,谣言止于智者,奴才相信侧福晋也是被小人蒙骗误导,定不是故意的。”年瑶月用眼神示意逸娴息事宁人。
今日的事情,是她用过往的情份胁迫四爷,为了她的名声,四爷方才已经压着怒意,忍气吞声说了违心之言。
她看似赢了,却输得一败涂地。
将担心他的父母兄长们送走之后,四福晋逸娴陪着年瑶月回到无名小院。
“年糕,这糟心的日子太难熬了,咱走吧”逸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不了,不管有多难过,我都一定熬得过。”年瑶月勾唇苦笑,将娘家给的礼物用力拥进怀里攥紧。
书房内,胤禛仰面靠在太师椅上,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再次沦陷在年氏的眼眸里,一眼岂止万年,仿佛生生世世那么长。
轻叹一口气,他随手抓过一本书。
看了看书名:诗小雅裳裳者华。
随手翻了翻,最后拿起毛笔很随意的在君子宜之这四个字中,圈出一个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