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遥连着三刀从上面左面右面劈向了番薯,番薯也是左躲右避,一边还观察着周围,不光是看何人有异样,更是在看下一步往哪里躲。
“你还真是来真的啊!”番薯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只能躲着方知遥的攻击。
“这妮子,该不会真想杀我吧?”番薯心头一惊,毕竟他也猜到了方知遥的身份,按照黑煞的惯例,那自己和她,只能活一个。
番薯这时候又瞟了一眼阿寒,他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看着只是来吃饭的人往外跑去,依旧在吃着碗里的饭。
“喂---喂---你们还没结账呢---”少掌柜的在门口喊着,却怎么也拦不住这些人。这时候方知遥扔出了一张椅子,番薯弯腰躲过,正砸在了这少掌柜身边,摔了个稀烂。
“你这混蛋!”少掌柜刚骂了一句,一片碎碗的瓦片就以极快速度向他飞旋而来,少掌柜赶紧脑袋一矮,那瓦片生生就嵌在了他脑袋后面的木柱里。
刚刚他要是不躲,这片飞瓦,怕是直接就要让他脑袋崩裂,也碎成渣子了。
少掌柜不敢再看下去了,吓得是赶紧逃到了他的柜台低下,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隔着柜台骂道:“喂---你---你得赔钱!”
即便骂着,少掌柜说话明显在哆嗦,就是手也在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少掌柜刚刚骂完,就有一个钱袋子飞到了他因坐在地上而趴开的脚间,番薯大声道:“够了吧?”说完外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少掌柜颤颤巍巍拿起,颠了颠:“死胖子---这---这些钱---不够啊?”
“不够?”番薯继续吼道:“不够你还不来帮忙?再不来帮忙我就要被杀了!”
“帮---帮你个---个---头啊---你这---混蛋,死了拉倒!”虽是嘴上说着狠话,但少掌柜却是心头发虚,手掌撑着脑袋,看那样子就要哭出来了。
番薯没有回应,但又一个酒坛子被砸到了墙上,砸得少掌柜一脑袋都是酒。若不是少掌柜双手一直抱着脑袋,怕这会该是瓷碎子满头了。
酒水顺着这少掌柜因为惊慌而散乱的头发落下,少掌柜抖了抖手臂上的瓷碎子,不停咽了口口水,只希望能用口水压下那颗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
酒水、碎碗、筷子,不断从少掌柜的脑袋上落下,他知道,再这么下去,番薯和那个女人,把这里拆了都有可能。
番薯让自己去帮他,自己又能帮他什么呢?
少掌柜呆呆看着那钱袋子,长舒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四周。
那些寻常百姓都早已经全部跑到外面去了,这会留在酒楼里的,就只有那些江湖客了,他们饶有兴致地看着方知遥绕着圈子砍番薯,每一刀都越发凶险,每一刀都可能只差几寸就要了番薯的命。
“你到底看清楚没?”突然方知遥又劈开了一掌桌子,接着桌子掩护,她低声问道:“到底是谁?”
“你这么砍我,我哪有时间看啊?”番薯反问道。
“不这么砍你,骗不过他们啊!”方知遥说完,又是下三路连着三刀,直取番薯下盘。
“喂喂,你攻我下三路就过分了啊!”番薯跳起躲开这三刀,骂道。
“少说废话,纳命来!”
番薯看向少掌柜躲着的位置,双眼中的期待却越发消退。
“你还没想好吗?”番薯内心问着:“这个酒楼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吗?都这样了,还不帮忙?”
少掌柜深吸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这时候番薯处境危险。
但他能做什么?
最终他还是紧紧抱着自己,躲在那个柜子下面,只是左手从地上拿起了三根筷子,右手做了个八的手势,举了起来。
“惊门!三刻!”番薯吼道:“阿寒,动手!”
阿寒听到这话,将手里筷子直接对准番薯说得方向掷了出去,那根筷子在阿寒手中就像是一枚激射而出的梭子,瞬间没入一人的面门。
就见那人惨叫一声,那根筷子也带着血线钉在了木窗上,在这人周围的江湖人士回头看了眼,就见到这人眼眶里直接被穿了一个窟窿,而窟窿另外一头,就是掷出筷子的阿寒。
而这个被杀之人,手则按在了他的刀上——这人的确随时准备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