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汉看了看被陈北磊杀掉的那几人,在看了看地上宛如满月般的血痕,拍了拍手:“漂亮,真的是漂亮,这血迹这就是传闻之中的血旋风吧?青武榜第位,果然用出的杀招也如此华丽啊!”
说着壮汉蹲了下来,蹲在了陈北磊身边:“对了,忘记介绍下我自己了,我叫爆竹,黑煞杀手,今年二十,没比你大多少,未曾婚配,籍籍无名多时,但我就没你那么好运气了,因为是个杀手,所以我只能杀人,又偏偏啧啧我杀人的方法很像火药炸过,所以他们都认为那些是火药爆炸庸俗那都是我的真气啊!”
“但今天运气很好啊,遇到了一个青武榜上的人,那也看看,而立之下,我能到什么位置”壮汉满脸笑意:“行了,别躺着了,别躺麻了站不起来了。”
“喂你话有点多啊!”陈北磊躺着说道:“不过你刚才说你才二十?看上去你怎么得有四十多岁了吧?”
说罢,陈北磊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脸上居然露出的爽朗的笑容:“我有个兄弟,也和你一样,看着显老,还没头发,就是不知道,你的武功,有没有他那么高”
“你别搞错,我可是号称黑煞最年轻的长老,真的才二十呀!”这个叫爆竹的壮汉向后一退,就见他脚底瞬间爆出灼烈的火花,将他的靴子瞬间炸裂,也借着这股冲力,他向后与陈北磊拉开了距离,脸上笑意依旧:“而我也是最强的那个长老!”
“来吧,和我好好打一场!”
陈北磊脸上也满是笑意:“运气好的,今儿可不只是你啊,终于我等了一晚上,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爆竹踢开了脚上破碎的靴子残渣,同时脱去了身上的粗麻背心,露出了他那宛如老树盘根般可怖而硕大的肌肉。
陈北磊没有急着拿起地上的双斧,拉开领子,褪下他那身黑虎皮上衣,而后紧紧系在了腰间,露出他那消瘦到没有一丝赘肉,却极为精壮,透着铜铁之色的上半身。
陈北磊先动了,迅疾的他宛如狂风一般,吹气地上那两柄重斧,握在双手高高跃起就是从天而降劈下。
爆竹则是对准天上张开双手,一声爆喝:“哈!”
就见他肩膀后面猛然爆出真气,手掌之中火光乍现,强大的内息瞬间在空气中炸开,如同火树般热烈的真气伴着巨大轰鸣声,直接轰向了陈北磊。
寻常人见到,都能知道这可怖而热烈的内息真气,绝对不能正面迎击。
但他陈北磊,不是寻常人!
他没有任何的躲避,任由剧烈的气息灼烧着他的皮肤,使得他那铜铁色的黄皮肤更为光亮。
虽然巨大的冲力还是将他冲退,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失望,反而更为兴奋:“好!”脚刚一着地,立时又是冲了上去。
“再来!”爆竹也是大喝一声,脚底真气爆开,整个人也迎着陈北磊冲了过去。
两人缠斗在一起,真气纵横,斧影翻飞。
爆竹的拳带着巨大爆鸣打向陈北磊,陈北磊却没有丝毫闪躲,就让这拳轰在了他身上。
陈北磊借此斧子劈下,爆竹同样没有躲,而是以凝着内息的拳头迎向了陈北磊的狂劈。
“不痛!”陈北磊吼道。
“不痒!”爆竹笑道。
一个人也不退,一个人也不躲,如此两人互相硬接了对方数十招,直打得周围空气不断爆炸,整个地面也变得焦黑。
但两人,都没有任何一声叫唤。
谁先痛,谁就输了气势!
“本来以为阿皮那种打法已经够疯的了?”吴骁骅说道:“这下子,又来了一个一样疯的。”
一息,十几招,分开。
一个伤痕累累,一个淤青遍布。
一个不断呼出浊气,一个贪婪吸入清风。
两个人都是大巧不工。
“痛快!”陈北磊吼道。
“再来!”爆竹也吼道。
又是短兵相接的缠斗,又是丝毫不退的打法。
这让番薯曾经想起,陈北磊对自己说过的话。
“痛,只是人的一种感觉而已!是你的脑子,在告诉你痛,在告诉你不要这么做!”
“但只要你告诉自己,不痛!你的脑子就会欺骗你的身体,这一点都不痛!”
说这话的那天,就是他破境的那天。
他一个人,两柄斧子,去杀那个仗着自己两柄十斤重锤盘踞西岩山,扼住东南商道的匪首居成虎。
那天,他同样被打倒这般淤青遍布,回来的时候,骨头几乎都没有一块完整的,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摊被砸碎的肉泥。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把斧子,给劈入居成虎的天灵盖里的。
番薯只记得,他和吴骁骅,把他从一堆死人里,小心翼翼得给拖了出来,生怕一用力,就把他的胳膊给扯了下来。
也是那天,他宛如一道旋风,屠尽了西岩山山匪十九人,杀得浑身都是鲜血。
自此,血旋风之名,震动江湖!
但最好的正骨大夫,看到陈北磊,也都只有摇头的分。
断骨可以接,碎骨如何续?
那天,所有的兄弟,都呆在了陈北磊身边,照看着昏迷的他,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若非神迹,他绝难成活。
他唯一能动的嘴,还在呢喃问着:“那恶匪死了吗?”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