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拗口,但卢瑟看懂了。
这一次,他确信了这只生物可能和大橘属于类似的存在。
生前它们或许是人类又或者是其他动物。
但受到某些存在的精神污染后,它们变成了保留着思维的污染物。
身躯虽然已经不能称之为正常生物,但思维,依然完整。
卢瑟轻笑了一声,走到院子入口处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靠在柱子上,从怀中去除了普利斯的传记,随意的翻看了起来,等待着赫尔德的苏醒。
约莫半小时的时间,受到自己妻子精心照料的赫尔德苏醒了过来。
当他确定自己并没有死亡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卢瑟坐着的位置。
当场就像跪下。
好在卢瑟硬是阻止了他的行为。
毕竟对他来说,手术只是顺手而为。
救下赫尔德,他也是有着自己目的的。
“如果可以的话,说说你的故事吧。”
卢瑟拒绝了赫尔德递上来的一本黑色封面的书籍。
尽管封面上记录着肿胀之女四个字,但熟悉的封面纹路,还是让卢瑟想到了当初在敦威治小镇获得的那本名叫阿图的书。
同时,卢瑟的眼前,再次出现了恩里克的模样。
或许,这本书和他有着什么关系也说不一定。
“先生,这本书,还请您务必收下。”
“它在我的故事中,占据着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
“但如今我已经悟了,只要罗莉在我身边,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
“为了恢复她的模样,我的这双手,已经沾染了无数的生命。”
“肿胀之女的存在,我其实,真的制作成功了。”
“但很可惜的是,她从我身边逃走了。”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罗莉,真正的罗莉,她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的故事,其实,是一个相当老套的故事。”
“农夫的儿子和贵族的女儿。”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但命运却和我们开了一场天大的玩笑。”
“罗莉为了我,牺牲了自己。”
“”
赫尔德所讲述的,是一个属于他的故事。
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他有一个普通的家庭。
直到某一天,他遇上了一位贵族的女儿。
当时的他们,一见钟情,相互钟意着对方。
但因为种种规则的限制,他们始终都无法走到一起。
直到最后,他们所在的地区,发生了一起异种入侵事件。
整个下午的时间,卢瑟都以一位倾听者的身份,倾听记录着赫尔德的故事。
他将赫尔德的故事整理汇总到了自己的笔记上。
一个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
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以一种不被世人认可的方式,永远的在一起了。
“感谢你提供的故事,赫尔德,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故事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六点多。
天已经黑了下来。
卢瑟站起身和赫尔德握了下手,顺便象征性的询问了一句。
“赎罪。”
“我准备和罗莉一起去赎罪。”
“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我知道都是罪孽深重的事,但有些事,也是因为那些人做的太绝了。”
“不过,我还是要去弥补一些人。”
赫尔德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对于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
赫尔德发现自己无法将心中的想法保留下来。
在面对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教堂中面对神父。
让他有一种将心中淤积的心结都袒露出来的想法。
当然,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神父,而是神父后方的那座神像。
回到酒店的时候,卢瑟见到了等候自己许久的因迪尔一伙人。
“维克多先生,调查已经有初步的结果了。”
“这份资料您可以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可以为您补充。”
酒店大厅的会客室内。
卢瑟坐在沙发上,接过了因迪尔递来的一份资料,仔细的翻阅了起来。
越看,他越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
裁判所的人,确实有一套。
“嗯,资料很详细,根据资料上说的,现在,我们只要去将那个叫做霍顿的人找出来就行,是吧?”
放下资料,卢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因迪尔询问道。
“当然,维克多先生。”
就在这时,一名裁判所的人走进了会客室,他走到因迪尔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目送着这人离去,因迪尔看着卢瑟,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事实是,维克多先生,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霍顿的地址,并且现在已经派人过去了。”
“相信过不了多久,结果就会出来。”
卢瑟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并没有接因迪尔的话。
事情进展的有些过于顺利,他觉得这其中或许存在着一些被主动忽略的漏洞。
想到这,他闭上眼,仔细回忆起了自己刚刚看过的那份资料。
某个时刻,他忽的睁开了眼。
“因迪尔,你可以确定资料上所说的那个霍顿,真的就是那些招供的人口中所说的那个霍顿吗?”
“如果那些人所提供的霍顿的信息资料都是正确的话,那么,这就说明,他们对霍顿是十分了解的。”
“但有一点你似乎忽略了。”
“霍顿作为那群人唯一的上级接头人,他的身份,真的就如他暴露出来的那般,确实是那个霍顿吗?”
“霍顿真的是霍顿吗?”
因迪尔喃喃自语着。
他转身示意身后的一名侍从走到自己身边,待他附身之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侍从急匆匆的离开后,因迪尔拿起桌上的那份资料再次仔细的读了起来。
越读,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越难看。
直到读过三四遍后,他的脸色就像酱了七八天的猪肝。
“该死的,我居然大意了!”
“这一次的行动,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
“因迪尔,你大可不必这样,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样糟糕。”
“其实,不管怎么样,那个霍顿,都给我们留下了一条线索。”
“他的名字或者说代号,就是霍顿。”
“只要根据这个代号开展地毯式的搜寻,我相信以你们裁判所的能力,是可以做到将赫伊斯全部搜查一遍的。”
卢瑟说这话得时候,并没有去看因迪尔的脸色。
毕竟大量消耗裁判所的人力,同样是他的目的。
现在既然机会摆在眼前,那随便提个建议,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这件事我会和叔叔商量的,维克多先生,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再次通知您的。”
因迪尔应了一下,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卢瑟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因迪尔离开的背影,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