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干我的事?”景然有些怒了,他拉着银月的胳膊,有些隐忍着难受地皱起眉,“你是我的未……”
“够了!”银月突然打断他,面容像是冬天的河水,泛着阵阵寒意,“景世子分明清楚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何必再提那些不重要的过往?”
“不重要的过往?”景然脸色的血色有些消退,他怔怔重复了一遍,“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是。”银月素手嵌入掌心,忽的将之前弹奏的琵琶握得紧了紧,“这是景世子送的琵琶。”
说罢,她高高举起自己的手,青色的衣袖滑至手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蓦地松开了手。
只听“啪……”地重重一声,琵琶摔在地上,上半部分直接摔碎了一点,弦也根根断裂,散了满地。
那景然的脸色忽的发白,他下意识地松开了钳住银月的手。
“银月此时所言,句句属实。”银月收回手,强忍着不去关注那粉身碎骨的琵琶,冷冷道,“景世子在我眼里,便如这琵琶一般,可随手丢弃。”
“随手可弃?”景然呢喃似的重复,看着一地残碎的琵琶,微微愣神。
银月以前最是喜欢这把琵琶,每次在重要场合弹奏都喜欢挑这一把。
他还特意问过,是不是因为是他送的,银月却说不是,她道,仅仅因为这把琵琶是她所有琵琶里最好的一把。
所以她才格外珍惜,格外喜欢。
可又怎能不好呢?
那是景然在一次涉猎的赛事中负了重伤才拼死夺了魁首,换来的。
送给银月当做了十五岁的生辰礼。
原来也只不过是落了一句随手可弃。
“景世子,你我日后,便不必纠缠不清了。”银月敛着眸,低低道,“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景然没有出声,又抬头看向银月,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不在乎你在哪里,也不在乎你是谁,我只是喜欢你,难道这也不行吗?”说到最后,语气轻柔至极,居然还有一丝祈求的意味。
银月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抖,指缝间已经有红丝渗出。
“银月高攀不起景世子的厚爱。”银月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她没有抬头,也没有正视景然那炽热明亮带着渴求的目光。
“为什么?”景然突然抓住她的双臂,俊脸一派痛苦,难以接受地激动着,“裘银月!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心思的!”
“那又怎样?”裘银月抬起头,一双沉寂如水的眼眸直直看过去,带着一丝尖锐的讽刺,一如她的声音,冷酷至极。
景然怔住,他看着裘银月的那双眼,猛地失了声。
随后,他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也是,我怎么忘了,你从来都不喜欢我的。”
说罢,他又有些不甘似的想要问什么,可抬头的那一瞬间,裘银月就对着他的眼睛,道了句,“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