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这小丫头,说的什么话?静云剑法学不会,便学不会幻影剑法吗?我教的能和这小子教的一样吗?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沈良吹胡子瞪眼,对她的说法十分不满。
“哼,你们不带杨师兄走,我就不跟你们去。学什么剑法?杨师兄自然会保护萧儿。”刘萧噘着小嘴神气地把话顶回去,眼里闪着挑衅。什么前辈不前辈,一点不讲道理。
“小丫头知道什么?这小子怎么能和我比。”
沈良有意显摆一下自己的武功,话音才落不知使了什么法儿立刻来到了二人面前,把二人吓了一大跳,刘萧“啊”地一声叫出来。沈良再出手,一手拉刘萧,一手砍向杨云卓的手腕。哪知杨云卓脚下一滑,竟很快地拉着刘萧往后退去,所以沈良只抓住了刘萧的手,却没砍到杨云卓的手。杨云卓不敢撒了刘萧的手,脚下带出一个踉跄。
“咦,你小子有点意思。”沈良低笑一声,右手再抓杨云卓。杨云卓这次有了充足的准备,不仅向旁边闪,还用另一只手去截沈良的大手,但是沈良的动作太快了,杨云卓的手才抬起来,拉着刘萧的手便是一麻,眼睛一花,刘萧已经被沈良抢了过去。
“前辈。”杨云卓大急。
沈良没看他,也没空儿管刘萧。松开刘萧的手,沈良喜形于色地走向丁净秋,在她耳边小声道,“净秋,这小子资质也不错的,不如一块儿带走吧?”
“不行。”净秋看都没看沈良,很决绝地回道。
“不行啊?”沈良略带失望地咕哝一句,再看看杨云卓,“不行便不行,咱们走吧。哎呀——”
沈良突然将指环甩在地上,似是它生了毒刺一般。而那指环慢悠悠地,竟从地上自行飞起到了刘萧手里。
刘萧拿着指环脸上欣喜莫名,胆子也大了许多。她忘形地对二老笑道,“老前辈,看来这环儿只认得我,你想拿也拿不走呢。这环儿有多厉害刚才二位前辈也看到了,现在有这环儿护着我,又有杨师兄保护我,我想我大概不用再费什么力气学高深的功夫了。咱们就此别过吧,前辈日后如有机会路过咱们武家镇,千万别忘了到武堡来歇歇脚,萧儿和师兄定会好好招待两位前辈。”
“你个丫头真是不知好歹......”
沈良看着到手的鸭子竟然要飞掉,急切间还想说什么,刘萧给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净秋挥挥手阻止他,向二小微笑道,“好呀,到时免不了向你们讨杯水喝。”
刘萧见二人终于不再缠着自己做徒弟非常高兴,连声应着,“如有机会我们一定不敢怠慢了两位前辈,我和杨师兄在武堡恭候两位前辈大驾。两位前辈,我们还有别的事,就此别过。”
净秋点点头,刘萧拉着有些傻掉的杨云卓转身就跑。他想不到,刚刚还蛮横得不行的藏原双侠现在竟然这么好说话。
“师兄,我好头晕……”刚跑了几步,刘萧忽然感觉困顿不已,手才扶了头,话音未落便软软地倒向杨云卓。
杨云卓扶住刘萧,自己虽然没有晕过去但也是手脚无力。他大惊喊道,“前、前辈?......”
净秋仍是云淡风高的浅笑,“放心,你们俩都没事。只是我们已经决意将萧儿带走。我知道你的根骨很好,是个学武功的好苗子,但是萧儿对你的依赖太强了,有你在,萧儿无法专心习武。
我知道你对萧儿不放心,但是我们以藏原双侠的名誉担保,六年后,一定原封不动还你一个活泼可爱的萧儿。但是在这六年中你不得来小孤峰寻找萧儿,即使你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见到她。”
沈良推波助阑恶狠狠地威胁道,“对,如果你敢提前一天来,老夫便打断你的双腿。”
“啊——”杨云卓愤怒不已,不可遏制地低吼一声,这声音像沉雷,传出去很远。胸前剧烈起伏,眼中是愤怒又无助的目光。
净秋对他的反应并不奇怪,只是有些感动。好看的眼波一转,朝沈良伸出手,“老头子,把你的“幻影”剑谱拿来。”
“做什么呀净秋?”沈良一边问着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剑谱递了过去。
净秋将剑谱塞在杨云卓的怀里,优雅地说道,“如果你一定要找萧儿,除非你有这个本事来找她。”
净秋轻轻地从杨云卓身上抱起了晕倒的刘萧,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杨云卓心急欲焚伸手去拉身子却不能动得分毫。但他怎能见刘萧从自己眼前被抢走,声嘶力竭地吼道,“把萧儿还给我。”
净秋叹口气不再理他,又对对沈良道,“老头子,你把幻影剑法给这个孩子演练一遍吧,让他心里有个数也好。”
沈良点点头,转身对杨云卓道,“你可要看仔细了,要想早日和小丫头相会,最好把这套剑法练得滚瓜烂熟。”
沈良左手做捏字诀,右手剑尖斜指,忽高唱一声,“大风起兮云飞扬,”腰身拧动,长剑左指右点,如游龙动身上下翻飞。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沈良身形剑光过处划破寒风,激荡砂石,天地广阔间,杨云卓此刻似乎只看到他一人的存在。
“前尘无悔”沈良前脚步步踏进,每步一个斜劈,剑剑带着雷鸣之音划破天空,募然长剑毒蛇吐信一般疾刺而出。
“断狼烟”沈良长空腾起,手中长剑也似陀螺般转出无数剑,好似影合成一个剑圈。如果此刻前方有人,相信一定会被长剑搅成肉泥。
“夜洒千般雨”,“刃千回”......
随着他的高声唱喝,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虽然隔着尚远,一股剑气激得杨云卓身上脸上隐隐刺痛,好像长剑随时都在眼前。只见沈良一会儿如行云流水穿梭于群峰之巅,悠然自得;一会儿又如千军万马,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大漠;如浪上扁舟形醉意醒迎风直上,又变轻风细水潺潺不息......真乃刚柔相济变幻莫测。杨云卓即便在这十分惊怒无措之际,内心也不由赞叹这真是一套绝好的剑法。
临走前,净秋对杨云卓道,“你身上中的是一种特制的软骨散,我用的量很少,再有盏茶功夫你就可以动了。切记,修行要循序渐进,否则可能会走火入魔。还有,剑法里面的内功心法,两年以后再学。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此剑法切勿外传,六年后我会收回。”
二人带着萧儿飞身离开,转眼便踪影全无。杨云卓拼了命却连动也没有动得分毫,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似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像所有的精力已经从身体里抽离。他忽然“啊——”地一声长叫,叫声中充满痛苦和绝望。
等杨云卓游魂般回到山下客栈时已是中夜时分。
不见了杨云卓和刘萧,武新平正对着派去保护二小的下属发怒,武瑶也哭得如泪人一般。这时众人见杨云卓失魂落魄地回来,却独不见了刘萧。
“萧儿呢?”武新平问他,浓眉紧锁。
杨云卓只是看着武新平并不做答,目光茫茫,里好像看到了武新平,又好像没看到武新平。武新平本是急躁之人,一巴掌打过去将杨云卓掴倒在地,大叫道,“你傻了么?萧儿去哪儿了,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武瑶心疼地跑到杨云卓身边扶起他,用丝巾擦着他嘴角的血丝,又急又怨地对武新平嗔道,“父亲——”
武新平的一巴掌似是将杨云卓的魂儿打得有些回了窍。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众人,看到满是焦切的眼神,想到刘萧的处境,眼泪瞬间无声滑落。他的声音虚无飘渺,无半点生气,“萧儿被藏原双侠带走了。”
“藏原双侠?带走了萧儿?”武新平有点匪夷所思。
刘萧被藏原双侠带走,武新平传令给西部的分堂四处寻找,但短时间也不见什么消息。杨云卓像是着了魔一般总是会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二人曾经遇险的地方怔怔出神。武瑶心疼杨云卓,也十分惦记刘萧的安危,便也时常陪着他发呆。
这天二人又来到了这块地面,阴彤彤的天空飘下了白雪,凛冽的北风夹杂着细小的雪粒扑面而来,天气十分阴冷。
这细冷的空气似乎使杨云卓的神智有些清醒了,目光不再那样呆滞,但却看到了奇异的景象:沈良如仙般舞剑的身影上下翻飞,一招一式历历在目。看到此种景象,净秋临走前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回想起来:六年后,一定原封不动还你一个可爱的小师妹......除非你有这个本事来找她......这音响在杨云卓耳边如回想,如一兜冷水当头浇下。杨云卓暗自骂道:杨云卓你好糊涂,不去练好功夫勿自在这里空发呆又有何用?不练好功夫如何早日见到萧儿?即使见到萧儿又如何保护她?
武瑶见杨云卓表情瞬间变化,虽然奇怪却没了往日的悲切。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杨师兄。”
杨云卓听得声音,好似此时才发现武瑶的存在。见武瑶鼻子冻得通红,浑身瑟瑟发抖,一股内疚油然而生。他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在武瑶瘦小的肩头,武瑶想还给他,杨云卓轻轻压住她的动作轻声道,“师妹,我不觉得冷。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见杨云卓确实好像没事了,武瑶高兴得眼中闪出泪花,她兴奋地伸开双臂抱住了杨云卓喜极而泣:“杨师兄,你终于清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天的样子好让人担心。”
对于武瑶的拥抱,杨云卓身子僵硬着不知该做何反应。良久,终于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好了,咱们下山吧。”
自此后,武堡“千峰阁”的院中时每天会看到一位舞剑练功的少年的身影。天不亮就起床,夜深了也未入睡。院中的两块练习臂力的石墩越换越大,院中的少年也越来越强壮,不论严寒酷暑两年来均不曾有过间断。
到了第三年少年已经可以随武师出堡押货了,但是除了押货,他所有的时间还是用来练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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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适应主题的需要,删除了“受伤的少年、班少将军、断金和白玉”三章,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