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题怎么了,当年三年高中,浅浅不知道刷了多少道习题,刷题使人身心愉悦,特别刷的还是作文课。
浅浅在一旁监督,两个人咬着笔头,绞尽脑汁想着。
天一亮,她挖出她手中最后一笔银子,足足有一百两,从中拿出一半,小心的用布包起来,就去了祠堂。
祠堂内有私塾,教私塾的是个穷秀才,姓赵,来历不知,族中人也忌讳莫深,从不谈论赵秀才。只知道年纪约莫五十多岁,族中有想把自家的地投献给赵秀才,以希望赋税低一些。
赵秀才坚决不受,宁愿贫苦的过活着。
只有苏家庄的孩子在这里就读,收的束脩也很低,纵然如此,来这里就读的也不多,平日里不农忙的时候也不过十几个孩子。
农忙的时候一个都没有。
赵秀才租赁了族长家的一亩地,别人农忙的时候,没有学生,就拾掇着一亩地。
浅浅穿着蓑衣在地里找到他。
这场雨下了一夜未停,到处泥泞,浅浅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寻了过去,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赵秀才一点也没有读书人应该有的样子,反而和老农民一样,佝偻着身躯,任由雨水打在斗笠上,蓑衣上。
“秀才老爷!”
浅浅大喊了一声,掩盖雨水的声音。
赵秀才怔了怔,充耳不闻,手上只顿了顿,又继续在田地里忙活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没有听见?
浅浅沿着田埂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再次喊道:“赵先生!秀才老爷!”
赵秀才起身,扭头看了一眼浅浅,然后很嫌弃的扭过头去。
他在田沟里洗了洗手,而后沉默的上了田埂,自顾自的向着祠堂走了过去。
浅浅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道,老头,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她仔细的想了想,十分确定没有得罪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雨幕,到了祠堂门口。
赵秀才停驻了脚步,扭头乜斜的看了看她,然后轻咳了一声,浅浅猛然醒悟,祠堂的门她不能进。
“秀才老爷……”
“没有老爷!”赵秀才没好气的打断了浅浅的话:“周家的大小姐,你能耐的很啊,逐利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直说了吧,我虽然两袖清风,但绝不会向你们这些恶势力低头的。”
恶势力?
浅浅哭笑不得,怎么就成了恶势力了?
“赵先生莫不是也听闻了我灾星的名号?”
“怪力乱神!什么灾星?你蛊惑淳朴的庄户们经商,让心思不纯,你可知终日劳作的庄户们现在在做什么吗?”
赵秀才义愤填膺,雪白的山羊胡一颤一颤的,让浅浅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吹胡子瞪眼了。
“在做什么?”
“哼!”赵秀才脱掉了蓑衣,站在屋檐下,抖了抖:“赌博!”
浅浅一愣,她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些庄户们原来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乍富之下一个个贪欲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