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正义镖局搭了灵棚,浅浅去上了一炷香,看着死去镖师悲痛的妻儿,她只有默然。
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想到了周五,那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还没有娶妻,就这般去了,她有点怀疑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一时间有点茫然。
这些不是历史书里面苍白无力的数字,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有父母,有兄弟姐妹。
福伯站在门外,他本应该习惯这样的生离死别的,可当里面哭声传出的时候,依旧让他微微动容,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这些年,天下太平,可镖师的死伤却有不少,就说去年吧,正义镖局最厉害的镖师几乎一夜之间被杀的干净。
要不是临江王出,那个时候镖局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要不是那么多的镖师丧命,何至于连一个小小的丐帮都敢欺压上来?
“福伯,严小幽回来的时候,给我传个信。”
福伯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小女孩,在昏暗的灯笼光映照下,那张小脸却看不出一丝的害怕。
“瞒不住的。”
福伯没头没脑的说一句,浅浅却听出了其的意思,“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太后懿旨,朝廷官,到时候盐巴遍布整个嘉善县,镖局以后少接玩命的活,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们如果想要继续,我也不拦着,如果累了倦了,就换个活法。”
福伯怔怔的看着这个小人儿,拱了拱。
浅浅回到酒楼后,便很快的歇息了。
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想法,并且想要实现它,那就是把云起酒楼开遍天下,最大的连锁酒楼,以后的武侠,那些个江湖侠客都不会去别的地方,只能是云起酒楼。
苏云旗在考场睡的天昏地暗,呼噜声震天,浅浅在酒楼也沉沉的睡去,可批阅考卷的主考官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做题法竟然如此老练,还有那首诗词……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只有香如故。
好啊!
主考官哈哈大笑,一旁的副学正好奇的凑过来,他已经被这一届的傻缺考生折磨的直挠头。
“大人……”
主考官笑呵呵的递了过去,那副学正如同见了鬼一样,这般的诗词,怕是要流传千年吧。
“真想看看此人是谁。”主考官盯着糊名的地方,有些意动。
“下官以为……即使这个考生在明日的考试之表面差强人意,也可点为童生了。”很明显,副学正也意动了。
主考官和副学正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迫不及待的拆开,然后……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夜色如水,夜幕笼罩下的嘉善城寂静的很,却只是表明上的寂静。
天亮了,云旗起床,活动一下快要冻僵的脚,吃了一些之后,再次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困意已过。
“小郎君,再睡些时辰吧。”守在门口的书吏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