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浅铭暗暗发誓。
和酒楼一墙之隔的严小贤一夜未眠,非但睡不着,更是直接把椅子搬到院子,正对着放满银子的马车。
二十万两啊。
如果有闪失,把整个镖局卖了也赔不起,已经春天了,夜里依旧很冷,半夜的时候,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可他不能离开,一时一刻都离不开。
“造孽啊……”严小贤嘟囔了一声,揉了揉肚子,继续强忍着饥寒,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车。
第二天,镖师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看好这些马车,谁敢靠近,跺了。”严小贤丢下一句,如同一阵风一样窜了出去。
“舵主的八步赶蝉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一个镖师惊愕的看着严小贤的背影。
“岂止登峰造极,简直就是登峰造极。”
“厉害厉害!”
……
回来的镖师越来越多,谁也没有把马车放在眼里,府城太平的很,分舵这边足足有上百人,而且大家的身都不错,谁一大早的来镖局找刺激?
镖师分成四堆,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掰着指头算着自己该拿多少银钱,一堆军,一堆江湖,一堆武馆,还有一堆身上补丁不少,一看就知道是没有什么倚靠的镖师。
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千里做官只为了吃穿,更何况他们。
就在他们一起叽叽喳喳的时候,半开的门被推开了,二十多个镖师模样的人风尘仆仆的进来了,一个个里牵着马。
被这么一惊,镖师立即忙脚乱的拔刀。
“老魏?是你?”一个镖师认出了为首牵着马那个汉子。
魏老汉点了点头,神色十分严肃,带着人立即把拍成一排的马车围了起来,有点此地无银百两的意思。
“老魏,这些车子……”
“银子。”魏老汉简短的答道。
小六子双腿发软,一天一夜的奔波,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本来预计能赶得上晚饭的,结果却连夜赶路,一大早就到了。
“我去叫师父。”
小六子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浅浅其实已经醒了,但就是不想起床,何谓睡懒觉,睡懒觉不是睡,而是躺,睡不着也要眯着,这是对床起码的尊重。
大堂内静悄悄的,周浅铭和苏云旗早就起床了,为了不打扰浅浅休息,两人就到了后院看书。
遇到疑难,也只是压低了声音讨论。
“姐夫,你有没有发现姐姐越来越懒?”
苏云旗扭头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颇为心疼的道:“你姐姐这一年都没有闲着,怕是累坏了,希望我们下次别来了,都秀才。”
周浅铭撇了撇嘴,我想说她懒,你却说她太累了,求生欲很强嘛……
就在此时,宁静的早晨被咚咚咚的声音打破了。
“这是谁啊?”苏云旗来了火气。
打开门一看,却是一扶着门框,一保持着锤门样子的小六子。
“公子,我带人来了。”
“回来的正好,你师父还没有吃早饭,做些饭食来。”苏云旗看到他辛苦的模样,也不好意思要把狠狠的修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