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千刀的蚊子 烈如歌心内一阵烦闷,仰头将手内的酒盏一饮而尽,遂尔连饮了两三杯,方觉畅快。 只是廊下的凉风一吹,她便觉得头晕目眩,这雪山派的酒后劲还真是挺大的,身子踉跄便被商羽稳稳的扶住, “要知道你这么不胜酒力,我便不与你喝酒了。”商羽嘴角微扬, 在烈如歌的眼内不停地晃动。就好似好久以前,与银雪在梨林中对酌,他也是这般眯着眼睛望着自己, 烈如歌脑中一片空白,抬手便往商羽脸上戳去, 岂料身子被用力一拉,便跌进那熟悉的冷香怀抱,手指正戳在银雪的胸膛之上。 “师父。。。”烈如歌深深的吸一口气,满腔都是他身上淡淡梨花的味道。 “你怎给她喝了这么多酒?”银雪拧墨看着商羽,眼内满是疼惜。 “你们师徒俩好不讲道理,是你的小徒弟自己要喝的。与我何干?”商羽自腰间抽出纸扇,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 银雪将她搂在怀里,招来祥云,便踏了上去。 “哎?你这就走了?”商羽连忙上前。 银雪瞪了他一眼,并未回话。 “需不需要我一同帮忙照顾小徒弟?正好我也想回缥缈看看。”商羽弯着唇角,继续说道。 银雪再未回头,清冷的话却依稀飘忽传来。 “不必,我的徒弟我会照顾。” 未等到回话,那承载着二人的祥云便已跃入半空,顷刻不见了踪影。 徒留商羽站在雪山派的大殿之外,遥遥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半晌喃喃, “银雪。。。你又完蛋了。。。” 将她好好的放在云端,又褪下身上的雪貂大氅披在她身上,银雪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望着她熟睡的面颊出神。 “师父。。。” 犹见她翻了个身,银雪怕她从祥云上跌下去,便将她拉近怀里,岂料她却睁开了眼睛。 一双蒙蒙的醉眼望着自己,手紧紧的攥着银雪的手腕, 口中喃喃道,“师父。。。可不可以不要娶凤梧仙子?” 银雪脑子一抽?哪跟哪?自己何时要娶凤梧?想是她误会了什么,看她醉酒的模样又觉心疼,便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遂尔昵哄道,“不娶。。。师父不娶她。。。” 许是听见了他的话,微蹙的秀眉方才舒展开来。粉嫩嫩的脸庞上双颊一片胭红,眉若柳,口若樱,迷离的眼神映出他微红的面容。 烈如歌顺着他的前襟往上蹭了一蹭,樱红的小口攀到他的脖颈之处,深深的嗅了嗅,神色很是享受,遂尔,想到什么一般看了他的玉白的颈,张口便咬了下去。 “唔。。。”银雪猝不及防的被她“袭击”。颈间一阵疼痛。 低头看时,她吧嗒吧嗒小嘴,已满足的在自己的颈湾中睡着了。。。 银雪宠溺的扬起绝美的唇角,又爱又恨的看着她睡梦中乖巧的模样。一枚柔吻落在她沁香的发上。 继而,目光中又有些许的失落,对着怀中安睡的人儿,喃喃低语, “歌儿。。。睡醒了,便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 这一觉睡的可谓是昏天暗地,待等烈如歌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坐在榻前揉着眉心,一边在心内嘀咕,自己这个醉酒便断片失忆的毛病还真是得引以为戒了,珍爱生命,远离酒精。。。 灌了半壶冷茶,脑中一些事情渐渐清晰,烈如歌想起了时方才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万里长的血河自湍流而过,蒙蒙的黑雾遮住了眼前铺满荆棘的路,血河的尽头是一座猩红色的宫殿,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站在巍峨的宫殿之前,狭长的凤目配上他妖冶的面容,浓眉入鬓,朱唇轻嗑,鬼魅般的声音软糯在自己耳畔,他唤她:娘子。。。 思索片刻,她也不知为何会做如此荒唐的梦,想着终究是无根无据的梦,便也不作深究。。 将自己收拾妥当,烈如歌推开房门,阳光照在身上,微风拂面,深吸一口气,心说还是缥缈山的空气格外清新。。心间瞬间荡漾着一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幸福感,踩着轻盈的步子,往银雪的书房走去。。 阳光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敞开的窗照进书房,那白衣男子身上仿若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银雪斜倚在桌前,凝脂玉般的手捧着书卷,遮住半个脸庞,有琴泓在一旁煮茶,安静又惬意。 烈如歌嘴角轻扬,时光仿若静止,不经意间便已细水流年,日子如此,便是再好不过。 拎着雪色的裙摆入得室来,睡饱了,精神甚是爽朗,不由的清甜唤一声,师父,师兄。。。 那白衣仙人将头微扬,露出被书卷挡住的另半张俊脸,一双眸子温和安逸, “哎呀,师父。。你。的脖子!!” 烈如歌惊讶的看着银雪白玉般的脖颈,原本顺滑洁净的皮肤上,一处红若樱桃的伤痕显得触目精心,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喉结之处,往前两步,发才看见那映红伤的中心,依稀可见几个浅红的齿痕。。。 银雪淡然的眸子看着她,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语气悠悠的说一声,“不碍。。“” 烈如歌不禁咂舌,都红肿成这样了。。。还不碍? “师父。。你这。。这是怎么弄的啊?”好奇,真是好奇。。。 银雪双眉轻挑,望着她弯起薄唇, “被蚊子咬的。。。” 烈如歌更为惊叹不已。。。什么时候缥缈仙山有了蚊子的?难不成是昨日在雪山派被咬的?不对啊,她依稀记得她喝醉之前,师父脖子上没有这伤啊。难不成是回来的路上被咬的?可这蚊子也是在是太可恶了吧?怎么能咬她师父漂亮的喉结呢?难不成是只垂涎美色的蚊子? 不由的在心内将那蚊子祖宗十九代问候了一边,方才想起什么回身与有琴泓说道, “师兄。你可有帮师父涂些凝脂散?” 不看有琴泓还不打紧,只见有琴师兄一张略显尴尬又努力憋笑的脸,依然快成了酱猪肝色。。 烈如歌不明所以的站在方中央,看看他,又看看他? 好奇怪的两个人。。。他们俩。。。 忽而耳边响起数月前那九华山八卦之王祤风仙君的一段话:太白门内,两位仙君超越年龄,身份,地位,性别,道德的束缚,伦理的羁绊,双双拜别师门,归隐天涯,从此羁旅余生,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