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苏八郎这样人,狡猾世故,定是贪恋玉如璧的美貌,才会唆使她跟自己私奔。
与其让玉如璧上堂对质,还不如单纯的就以偷盗杀人案了解,这样还能保住玉如璧的名节,反正苏八郎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别看袁文生孤僻不近情理,却也并不是绝对的秉公办案,这世上的人有几个真的毫无私心呢!
玉柏听说这件事后十分羞愤,但心里还是感激他的。
因此回家来找玉如璧,让她按照袁文生的话去说。
玉如璧用手帕轻轻揩了脸上的血迹,有些费力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父亲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就算他对自己又打又骂,可还是要护着自己。
玉如璧苦笑一下,可惜她还是得让父亲失望,她知道苏好意是冤枉的,所以不可能伙同别人一起来冤枉她。
“父亲,我向死去的母亲发誓,女儿绝没做过不知廉耻的事。”玉如璧一字一句地说:“苏八郎是被冤枉的,我也一样。我们是被人陷害,春雨不是他杀的,是另有其人。所以我不会说违心的话,绝不可能污蔑她。”
“你们被冤枉?谁冤枉了你们?”玉柏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吗?既然有人害你,为什么早不说?或者你现在就说出来是谁害的你们?我现在就报官抓他!”
“女儿不知,”玉如璧摇头:“当时我被蒙着眼睛。”
“够了!”玉柏不想听:“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若是人人都编出一套故事来就能脱罪,那还要衙门干什么?”
“父亲心里若认定了,我怎么说都没用。”玉如璧并不苦苦哀求,她虽然长相柔弱,性情温和,但并不软弱。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她和苏好意有私情,越是解释就越显得欲盖弥彰。
但她这个样子无异于在玉柏不堪重负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好,好好!真是我养的好女儿!”玉柏几乎要吐血:“你不肯,是不是?!”
“违心之事不可为。”玉如璧垂着眼帘,语气却无比坚定。
外面滚过一声闷雷,眼看就要下雨了。
玉柏胸腔憋闷,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歇斯底里地吼叫一番。
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他自认为对子女教养得极严,如今最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且死不悔改。
“既然这样,你就别活在这世上了,”玉柏的声音冷而硬,全然是对着仇人的口气:“你活着就会给玉家丢人现眼。”
玉如璧抬眼看着父亲,她其实很少这样正视长辈。
他已经是这世上与自己血脉最亲近的人了,可就像当年的母亲一样,他也恨不得自己去死。
作为父亲,自然是心疼女儿的,可是却抵不过家族的名声重要。
玉如璧不再说话,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沉默。
屋子里静的吓人,夏日雨前的沉闷气氛,使得这里仿佛被压在九重山下,暗无天日。
玉桂闯进门来,一见到这情形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上前去扶住玉如璧,心疼地说道:“好孩子,二叔知道你是冤枉的。你爹是气急,你别往心里去。到你二婶那边先住两日,把病养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