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睁开眼睛,努力的趴到车窗那里,将车帘掀开一个角,眼神慌乱的四处张望。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司马兰台再无可能,也知道司马兰台讨厌自己。
可是她就要去遥远的潮州了,甚至有可能将性命丢在路上。就让她再看一眼吧!看一眼也好。
把司马兰台的影子深深的印在心里,那是她唯一的止痛药。
“你这是做什么?压到我的脚了!”世子妃很不客气的发了话:“快把车帘撂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是啊!非要人看着咱们现在有多狼狈吗?”王妃也很不高兴,不知道那丫头中了什么邪。
群主根本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哪怕使劲儿喊着司马兰台的名字,也传不出多远。
终于,她看到了那辆马车。
正在缓缓的远离。
她的心里泛起盲目的欢喜,的确是司马兰台的车,他一定坐在里面。
他是不是记起了自己的好?他是不是心里也有不舍?所以才到这里来。所以才到这里来。
然而,这种雀跃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司马兰台马车的车帘。
一个孩子从马车前头飞快的跑过,墨童猛地一勒马,马车骤然一顿。
苏好意没防备,身体猛地向后倾,一下子跌进了司马兰台的怀里。
司马兰台立刻伸手揽住了她,这一幕恰好被郡主瞧在眼里,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她松开扯着车帘的手,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头撞在马车板壁上,发出咚的一声。
“别是中了邪吧!”王妃有些害怕。
“死不了,只是昏过去了。”世子妃冷哼一声说。
苏好意并不知道这些,她揉着撞疼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问司马兰台:“公子没事吧?”
“无事。”司马兰台的双手依依不舍,有些人起来的太快了,显得很不懂事。
“哎呀,衣服脏了。”苏好意心疼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袍。
刚刚那一下子碗里的糖水洒了出来,把衣裳都弄脏了。
“回去换掉。”司马兰台拿出一只手帕给她:“先擦擦。”
“公子手上也有。”苏好意一眼看到司马兰台手背上也有水渍,应该是同时溅上的。
于是就顾不得自己了,连忙去给司马兰台擦手。
可是糖水发黏,就算擦干了,手背上也还是黏黏的。
苏好意万分抱歉:“实在对不住公子了,回医馆我给你打水洗洗。”
“这有什么可抱歉,你我是一样的人,”司马兰台失笑:“你就当弄湿自己的手背好了。”
“那不一样,”苏好意摇头:“公子是多高洁的人啊!要是我弄到自己手上,直接舔干净就是了。”
司马兰台闻言呼吸都重了,拳头悄悄握紧又松开。
有些人真是不管别人死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