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转过身去,望着城墙下尸痕遍野,白骨累累,人头错落累叠在一起。
看着夜秦军朝后缓慢退去,看着许多穿着大梁盔甲的战士的尸体被夜秦的重甲机械压成肉泥。
看着许多大梁战士牺牲,心中不是滋味,但现下还不是伤心痛苦的时候,叶昭虽然心有感伤,但战事焦灼,没有太多心思想那些。
“此次我们损伤三万,还算可以了。”窦韬在账中不知是以喜还是以忧的略带沧桑的说着。
“我们得再坚持几天,今天清潇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到了金陵,等集结好援军,大约三天,我们再坚守最多十天即可!”叶昭望着挂起来的地图,若有所思的说着。
“三门峡这个地方,是不行了的,现在要派人出去给楚国和渝国送信,让他们在潼关牵制住夜秦后续的吐蕃兵马才好。”叶昭颔首道。
“刘枫应该可以送信出去,让他去吧。”窦韬向叶昭提议。
“那我立即书信一份,尽快送出去。”叶昭听后,立马坐在桌前,提笔写信。
夜晚的沧州城星光闪闪,贺萧躺在城中草垛上望着天空,想着如何能够受到清秋到来。
贺萧手中拿着一壶酒,半喝半就得饮着,并且嘟囔着:“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念罢,对着天一敬,将酒倒在地上:“陈将军,一路走好!”
“一个人在这喝闷酒?祭拜英雄这种事怎的不叫我?”苏宁走了过来。
如今贺萧和苏宁二人感情甚好,如同旧相识似的。
“巡完了?”贺萧将酒递给苏宁。
苏宁仰头猛喝一口,酒顺着鬓边流下,苏宁颧骨突出,棱角分明,酒顺着耳鬓边直直的流到下巴。
苏宁豪迈的用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酒:“啊哈……这酒真烈,好酒!这是什么酒?”
贺萧见他喝酒如此样子,不由得一笑:“这酒名叫死生!”
“死生?”苏宁歪着头不解道。
“这酒是公主殿下及笄前一年去怀宋边境镇压叛乱时,因为被困在南越济叶岛上时,殿下自己酿的,只需要在里面加上离枝肉即可。”贺萧说着接过苏宁手中的酒,又饮了一口。
“这之后,殿下奇思妙想,通过离间越族和怀宋才得以脱身,最后顺利镇压南越联合怀宋叛乱,后来殿下说因为喝了这酒才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便叫‘死生’。”
“原来如此,还有这么一个缘故,殿下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当真佩服。”苏宁听着贺萧说着清秋以前的事,觉得更是敬佩。
就在二人闲话之时,突然城北传出一阵巨响,沧州城的四周都是兵器碰撞、重甲机械挪动的声音。
顿时整个沧州城好像被巨大的天雷围住一般,四周都是乒乒乓乓的巨声。
朝外望去,一片火光冲天,城墙上的将士们纷纷乱了手脚,战鼓擂响,硝烟四起。
“完了!哈图库进攻了!”贺萧忙翻起身来,拽着苏宁往城墙上去。
城中百姓听到这声音,纷纷紧闭大门,拿起一切能用作武器的东西。
胆子太小的,就用大物件将家中门都抵住,钻进地窖中,躲避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