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粗鄙谩骂,沈青玉也不动怒,优雅的整理被她扯出褶皱的裙摆,“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一个废人,还想翻天不成?”
看着沐氏被刺激越发生气的臭脸,沈青玉拍拍手招呼着人进来,吩咐道:“来人,给我好好教教二夫人规矩。”
“你们做什么?别动我母亲!”沐语乔赶来拦下将沐氏抬出去的家丁。
沈青玉将她狠狠推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母女二人,“我不过是让她去洗洗衣裳,你若见不得她受罪,那便由你代劳了!”
“好,我洗!”沐语乔站起身,与她对视乞求着,“你放过我母亲,好吗?”
“不许求她,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沐氏在一旁骂着。
闻言沈青玉走到沐氏面前,回了她一句,“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也不会为难你,因为我还没玩够呢!”
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儿过的有多么悲惨!”
“沈青玉,你这个疯子!”沐氏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沈青玉往后一退,她便又摔倒过去。
她是个疯子不假,那也轮不到她来教训!
沐语乔奔过去抱着自己的母亲狠狠的瞪着她。
沈青玉掩着嘴大笑,大力踢了沐语乔一脚,“看什么?还不快去洗!”
沐语乔安慰母亲自己没事,随后跟着家丁出去。
忽而沈青玉又将她叫住,“等等,穿这身衣裳不太方便吧?”
“你做什么!”沐氏开口维护,想将女儿护住却根本爬不起来。
沈青玉走到沐语乔面前,动了动眉毛,“这身金贵的衣裳,弄脏了岂不是可惜了?”
沐语乔知道她为难自己,没有办法,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来保暖的外衣,摘下了首饰,“你满意了吗?”
沐氏看着女儿被带走,这倒春寒可不是开玩笑的,乔儿着凉了怎么办,她对着沈青玉破口大骂,“沈青玉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这是你们的报应吧?不是吗?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沈青玉瞪着眼睛反问她。
沐氏顿时觉得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沐语乔洗完衣服后,果不其然受了风寒,沐氏求着沈青玉替她找大夫,可她下了令将他们锁在了房间,谁也不准靠近,到了饭点只给了两个冻馒头。
就在沐语乔奄奄一息时,是沈青文带着大夫及时赶来,他将沈青玉狠狠训斥着,可那位大小姐依旧是我行我素,变本加厉的欺负他们。
府里人都看不下去了,可谁也不敢说出口,他们还记得当初大小姐也是这样被他们欺负着,只叹是风水轮流转,嫡出的血脉就是不一般。
两个月后沈宇鸿终于是回到了相府,沈青玉穿戴整齐的迎接着爹爹,沐氏在听说老爷回来了立马前来告状。
沈宇鸿见她坐在轮椅上甚是心疼,沐氏却开口控诉着沈青玉的罪行,“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青玉她简直罔顾伦理,欺辱着妾身和乔儿。”
沈青玉就站在一旁静静听她说话,并不反驳,沈宇鸿看向自己女儿,“青玉,二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爹,咱们借一步说话。”沈青玉将爹爹拉到一旁,走时不忘对沐氏挑衅一笑。
沐氏察觉不妙,好不容易等回了老爷,不能在被她摆布!
她在一旁呼喊着,“老爷,不要去,不要听她说!”
“爹,您看到了吧,自那日从宫中出来,二姨娘贴身的两位嬷嬷在大街上暴毙而亡,她便受了刺激,时常说着胡话。女儿也叫御医前来诊治过,说她脑子确实受了些伤,疯疯癫癫的。”
“这…”沈宇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过才走了三月,怎会如此?
一传十十传百,沐氏自然而然的被冠上了疯病,沈宇鸿面对她整日的疯言疯语也渐渐失去了疼爱,几乎是不去她的院子,而沐语乔虽是做回了二小姐,却再没了实权。
爹爹在时下人们待她尊敬如初,爹爹离开后他们便听从沈青玉的话对她拳脚相向,活得甚至不如一条狗。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两年,她遇到了高明棠。
新帝登基刚不过两年,摄政王南韬芜发起了政变,指控高家意图谋反,高政一家被捕入狱,大儿子高明棠从牢狱中逃出遭全城围捕。
那晚沐语乔如往常一样在院中浇花,身后传来了声响,一名少年从院墙翻入,见她惊呼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我不是坏人,我是来见沈相的!”来人小声说明来意,等沐语乔安静下来才将她放开。
沐语乔小心的看着他,眼前的这名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高大,脸如雕刻般俊美,瞳孔如乌木般黑,鼻子高挺英气,很是好看,可他的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