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语气缓和道:“我哪敢赶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说是我给她五百万,她就离开你,我给了她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她就真的走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直把张妈听的一愣一愣。这人老了,脸皮果然也跟着磨厚了,黑白随便颠倒着玩。
赫连暮森却是气笑了,“看来,孙儿在爷爷这里就只值五百万。
怎么办呢,落落她这个人吧,确实爱财,你给她,她也是不要白不要。
这小傻瓜,我给她的那张卡里,岂止这个数,可是她居然随手就把卡塞给了玩具熊,让玩具熊变成了招财猫,看都没看一眼。”
想起这件事,赫连暮森眼底流露出一抹宠溺。
若是冷落雪当真爱财,杜家与她来说,应该算是不错的归宿,可是她却抵触到底,与杜家算的一清二楚。
所以,一听赫连一雄这样说,赫连暮森就明白,一定是爷爷主动拿钱叫冷落雪走人,而冷落雪呢,不愿与老爷子纠缠下去,拿着钱远离是非去了。
她能去哪儿呢?她该不会又回宇雪别墅去了吧?
一想到冷落雪有可能又跟杜星宇打照面,赫连暮森眉头就蹙了起来。
“爷爷,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很清楚,落落是我的女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她都是我爱的女人。至于与封家的联姻,那是你们一厢情愿,根本就没有经过我同意,所以,是不作数的。”
说完,他起身,就往门外走。
“站住!你要去哪儿?”赫连一雄一戳拐杖,怒瞪着双眼。
赫连暮森回首,“自然是去把落落接回来,这是她的家,如果她没有资格呆在这,那其他人,就更没有资格呆在这里!”
眼看赫连暮森无视自己的存在,就那样从面前走过,封婉忍不住身形晃了晃,差点要倒下。
她知道赫连暮森性子孤僻清冷,眼光又高,她也是做足了思想准备跟赫连一雄过来的。
一开始听说冷落雪的存在,她只当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赫连暮森是不可能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所以她对自己充满信心。
然而今晚这样一来,她才知道,要拿下赫连暮森,任重而道远,困难重重。
尤其是听到赫连暮森说她没有资格留在这里,心头是又气又恨,将所有的怨愤都归罪在冷落雪头上
宇雪别墅。
冷落雪推开杜星宇的卧室,房间里没有开灯。她按下开关,灯光照亮了屋内的一片凌乱。
“这是招贼了吗,怎么搞得这么乱?”
冷落雪低声嘀咕,顺便将地上散乱的抱枕、衣裳之类的东西拾起来,放好。
阳台上,映照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冷落雪走过去,喊了声,“杜星宇!”
杜星宇缓缓回头,眼里还是猩红一片,脸上,似乎还有泪水划过的痕迹。
他定定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冷落雪,看了几秒后,似乎才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
他一把扑上前,将冷落雪紧紧抱住。“雪儿”
扑面而来的酒气,令冷落雪蹙起了眉头。
“你又喝酒了?”
冷落雪简直不敢相信,昨天才喝的不省人事,今天居然又喝得稀里糊涂。
冷落雪推开杜星宇,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揪起杜星宇的一只耳朵,数落道:“你还真是胆肥了,不仅逃课,还窝在家里一个人酗酒,你信不信,我把你耳朵割下来让你自己下酒!”
杜星宇也不喊疼,只是冲着冷落雪痴痴地傻笑,一个劲地道:“雪儿,你还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冷落雪很想甩一巴掌过去,让对方清醒些。
她认命地叹了一声,松开杜星宇,开始收拾满屋的烂摊子。
杜星宇定定地站在那,看着冷落雪忙前忙后的身影,嘴里泛着一抹苦涩。
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原本,是属于他的。
是他的任性,他的不成熟,迫使她远离了自己。
“雪儿,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回来?”杜星宇嘴里喃喃着。
冷落雪没有听清杜星宇说什么,一边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一边回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希望你你”
杜星宇鼓起勇气,欲要说出心头的话,忽然瞥见冷落雪往卧室而去。
脑子里猛然想起什么,酒也清醒了,他疾速奔进卧室,拦在冷落雪面前,不让她掀开床被。
“这里,很干净,不用收拾了”杜星宇心虚地不敢看冷落雪,双手横伸,不让冷落雪靠近床榻。
见杜星宇神情不自然,冷落雪好不奇怪。
她拢了拢额前垂下的碎发,点点头,“哦,那我到厨房去看看,帮你弄点醒酒汤之类的。”
见冷落雪转身要出卧室,杜星宇心头一松,手也跟着垂下来。
哪知道冷落雪才走了一步,猛然一个回身,趁杜星宇放松之际,奔到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雪儿”杜星宇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脸色开始变红。
冷落雪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只见洁白的床单,全是深深的褶皱,就像被人在上面无数次翻滚了似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床单上赫然有几滴殷虹的血迹,如梅花般绽放。
见冷落雪呆愣,杜星宇红着脸急切地想要解释,“雪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昨晚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杜星宇语无伦次的解释,冷落雪回过神来,神情还是有些蒙蒙的。
她上下打量着杜星宇,问道:“你是哪里受伤了吗,怎么床上会有血迹?让我看看!”
冷落雪仔细检查着杜星宇的身体,杜星宇一阵愧疚,不安地退后一步,摇摇头。“我没有受伤。”
“那床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你可别告诉我是蚊子血!”
冷落雪步步紧逼,非要问个明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