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又来到后台探视,好在冷落雪醒了过来。
此刻她正躺在小沙发上,左腿关节错位,脚上还有严重擦伤,出了很多血,被缠上了纱带。
赫连暮森坐在冷落雪身旁,正在亲自喂她喝水。
校长想对赫连暮森说什么,赫连暮森却先对他冷言道:“一旦查出是谁在背后害我家落落,我决不姑息。相信校长您也会配合的,是吗?”
说完,赫连暮森将冷落雪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不再多说什么。
校长欲要说出口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然后咽下了肚。他点点头,干干地笑了笑。
这时,阿奴带着一帮人来到后台,对着赫连暮森耳语了一番。
赫连暮森神情阴沉,深邃的眸子镌刻着狠厉,他瞥了一眼校长,然后朝阿奴抬了抬手。
不一会儿,两个黑衣人将一名身穿舞蹈服的学生带了进来。
冷落雪微微抬眸望去,发现竟是她的同学小静,不由得讶然,抬起头看向一脸沉着的赫连暮森。
赫连暮森拍拍她的肩头,无声安抚。
阿奴指着小静,对校长道:“校长,这位同学在舞蹈快要结束之后,利用舞台暗影的掩护,悄悄离开了舞台。然后在监控里,同一时间,她出现在了升降台下面,做了一些小动作,再然后,升降台发生故障,导致冷小姐从高处跌落”
校长听完,很是不可置信地问小静,“真的是你害冷落雪可是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同学吗,还是一个寝室的室友”
印象中,小静是个很文静很乖巧的女生,平时话也不多,与同学关系都处的很和睦,他实在想不出小静会是这样的人。
小静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不敢直视校长,更不敢面对冷落雪投来的目光。
她低声道:“我,我哥哥在外面赌钱输了,欠了很多高利贷,爸爸妈妈都病倒了,家里没钱还,我哥又躲了起来,要债的人说,要是我家还不清赌债,就要拿我去抵赌债落雪,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我没办法”
小静哽咽地说不下去,又似乎是有别的顾忌。
“所以,有人收买了你,说帮你还钱,只要你帮她一个忙是吗?”
冷落雪凉凉地替对方说完,对方抬起头,既惊讶又羞愧。
冷落雪轻笑一声,“是林娇让你这么做的吧!”
肯定的语气,让小静目光一顿,满脸震惊。
这样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冷落雪只觉无比心寒。
她幽幽地道:“小静,四年同窗情谊,我以为我可以值得你信任,你却偏偏选择在我们毕业晚会的日子里,给了我一个难忘的毕业礼。
如你所愿,我们同窗之谊,就到今晚为止。”
“落雪”小静泪如雨下,张口欲言却又哽咽在喉。
冷落雪也不再看她,看向赫连暮森,轻声道:“不要为难她,她可以不念四年情谊,我却不能像她那样无情无义。放过她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欠她任何情分。”
赫连暮森冷眸盯着小静思忖了两秒,然后怜惜地摸了摸冷落雪的头。
他一挥手,小静便被黑衣人要带出去。
“落雪,我”
冷落雪听到小静传来的低低的一声呼喊,她听得出来,小静对她很是感激,还有,愧疚。
眼前不禁浮现四年来两人在校园里的欢乐画面,心中不禁悲怆。
赫连暮森不想冷落雪伤情,将冷落雪一把抱起,欲往外走。
校长汗涔涔地跟在赫连森身旁,求肯道:“赫连先生,那个,能不能看在林娇同学还是在校学生的份上,不要把她送进警局?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父母,让她父母把林娇带回家好生管教,并且让林娇写下保证书”
“我当然不会把她送进警局,也不需要她写什么保证书。”
赫连暮森弯起浅浅的一个弧度,看似无害,却让人更加害怕,“这回,我会替林家亲自管教管教,让她知道,什么叫知、错!”
既然林娇敢一次次触怒他的底线,这次,他就亲自给对方上一堂课!
说完,赫连暮森抱着冷落雪大步走出后台,穿过操场。
操场上显得有些凌乱,大家都站在一旁观望。
一个人影挤开人群,气喘吁吁地拦在了赫连暮森面前。
看着被赫连暮森抱在怀里的冷落雪,杜星宇心头万般滋味。
命运总是如此的相似,他知道,他又来晚了一步。
“雪儿,你还好吧?我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手”杜星宇伸出双手,想将冷落雪抱过来。
赫连暮森微微一侧身,避开了杜星宇的接触,轻言淡语道:“回到家后,她一切都会好。另外,我已经找到了幕后小人,就不劳杜少爷再费神了!”
察觉到冷落雪动了动,赫连暮森将胳膊紧了紧,再也不停留。
杜星宇怅然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赫连暮森带着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当晚,黑煞堂的地下室,阴暗森冷的铁栏杆里,关进了一个人。
“别过来,别过来”
林娇满脸惊恐地跌倒在地,她拼命地往门口爬去,口里喊着,“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啊,不要过来,不要,啊”
伴随着林娇的喊叫声,还有凶戾的狗吠声传来。
这时,站在铁门外的一个男人风轻云淡地对她说,曾经有两个歹人想打冷落雪的主意,主子便命他带着这几只藏獒,咬断了那两人的命根子。
林娇绝望地睁着双眼,忽然,左腿上剧痛传来,她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冷落血左腿被打上了石膏,躺在床上连连哀叹流年不利。
赫连暮森为了照顾她,干脆把办公室搬来了卧房,一边批阅着公文,一边时不时地问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之类。
冷落雪内心越发哀嚎不已。
“其实,可以让张妈照顾我”
正在办公的男人,抬起头,看了冷落雪一秒,然后起身到茶几旁,从精致的瓷器壶里倒了一杯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