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凤鸣宫,将赵景安置在软榻上之后,谢昭塞给他一个汤婆子,她则去到另一边,坐在炉前烤火。
炭盆里似乎埋了什么,她拿一旁的东西扒拉开,也不知是哪一个,往里面放了几个番薯,看样子已经熟了。
从前在家时,到了冬天便时常这样,有时候也塞别的进去,然后就出去玩,等玩得差不多回来,就能吃了。
她挑了一个,在一旁凉着,她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身上,显然是赵景,但她现在不想跟他对视。
虽说现在对视的话,看的也是她自己。
不得不说,她还挺有先见之明的,若只是自己去了,赵景可就没办法亲耳听到刚刚那样的话了。
“昭昭……”
那边,赵景的声音传来。
“不必与我说抱歉,这次与过去不同。”因着与谢昭互换,赵景知晓了许多过去不知道的事儿,他与谢昭不止一次的道过歉。
就像谢昭说的,这次与过去不同,过去没有这桩事,况且,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谢昭只觉得是太后脑子有问题,这跟赵景无关。
瞧他的样子,也气得不轻。
“你现下变成了我,有孕之人情绪要稳定,你照顾好我的身体跟腹中的孩子,便是对我的安慰了。”她又说道。
坐在那边的赵景,从软榻上起身,来到谢昭身边,挨着她坐下来。
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好。
想了想,他把手伸向地上正晾着的烤番薯。
长信宫内,陶婕妤说完了自己去缀霞宫后的所有事,沈充仪跟萧婕妤认真听完后,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好半天,萧婕妤小声问了一句,“陶姐姐,什么是多重人格啊?”
刚才陶婕妤说了不少,可有些词汇,沈充仪跟萧婕妤听不懂。
“嗯……怎么说呢……”挠了挠头,陶婕妤尽量用这个时代的词汇,解释给她们俩听。
正说着话,侍书从殿外进来,“主子,太后晕倒了。”
“怎么回事?”沈充仪看过去,有些焦急的问道。
“听说……是陛下与皇后娘娘跟太后起了冲突,陛下带着皇后娘娘走了,太后便气晕了。”
犹豫片刻,见主子没有避着另外两位的意思,侍书再度开口。
“什么?这怎么可能?”身为太后的侄女,沈充仪时常要到太后跟前侍奉,未入宫之前,也是常来的。
在她看来,陛下对太后极其孝顺,对太后有求必应,怎会……
“可知因何冲突?”萧婕妤问道。
“嗯……”侍书越发迟疑,沈充仪催促她一声,她才犹豫着又说,“奴婢听说,太后怀疑宫中之事,是邪祟作怪,说……说皇后娘娘腹中怀着的是邪祟,想让娘娘……让娘娘……”
“不会是想让皇后娘娘流产吧?”陶婕妤把话接过来,侍书艰难地点点头。
“这特么……”陶婕妤想说,这特么是个什么神经病吧,随即想到那是沈充仪的姑母,还是太后,这里是封建的古代,她不能以下犯上。
“难怪陛下与娘娘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