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听完,回道:“老板,这件事情,日本人掺和进来了,眼下尚不清楚,其是借用了别人掌握的把柄,还是自己在其中算计拿捏到手的把柄。
但不论哪样,这些事不处理,背后的人,便可能被日本人拿捏住把柄胁迫,继而从事间谍等活动,为我们及国府带来麻烦。
至于得罪人,确实会,但也不会有想象中的那般多,那般严重,尤其是级别较高,能给我们带来少麻烦的,除为这些人站台乃至幕后操控的,可能也只有一些比较不讲究的人。
毕竟,级别较高的人,不是年轻时奋力拼搏,便是家世背景这些不俗的。前者,多半没那时间去搞三搞四,就算真搞出麻烦,那不是被人胁迫拿捏,怕也被政敌之类借此搞下去了。
问题大概率只会出在年轻及级别较低时,因为只要升上去了,不会缺这些东西的,有需求,不是那种饥不择食性子的,也没必要冒这个险。
后者同理,有家世背景的,也不缺这些,当然,纨绔及口味想法独特之类的人除外,但这种,想升到那个级别也不轻巧,不过因家世背景,反倒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反正吧!前者年轻时出问题,又无家世背景,会大幅降低升上去的机会,后者,可能带来麻烦,但涉及的,也非掌握足够权柄的,其背后之人,也不至于因此与我们死嗑。
至于站台及幕后之人,案子能拿下,也等同倒台了,问题不大。再一个,这些案子被捂住,但多数涉案人,估计也并非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的,多数还是底下人,打着一些人名号犯下并遮掩,不至于牵涉太多。
总之,麻烦肯定有,阻碍也肯定有,得罪不少人也是免不了的,但所需付出的代价,也并非我们想象中那般大。”
戴老板微微点头,其实,他初一开始开口,便并未否定一查到底这个方案,只不过,他需要先看看代价这些如何,说白了,就是看看林默有无办法,妥当解决。
“南京,可是一国之首都,笔记中所记,涉及立都南京后的可不少,此本就是中枢所在,又汇聚了全国各地有权有势之人,可不能以等闲地方度支,哪怕如你所言,被牵扯进来的人,同样不会少。”
戴老板开口回复,意思也很明显,林默说的这些理由他认可,但还不足以让他同意并支持如此处理此事。
林默仔细思量一番后,开口回答:“老板,咱们打出个治病救人的旗号出来如何?现已明确,日本人在这拿这些事做文章,不处理,难不成等着日本人用此威逼胁迫他们吗?
而且,越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的那些人,越可能成为目标,与其被胁迫成为叛国者,还不如将案件了结。
了结案件,有可能成为污点及他人攻讦的目标,但总好于被人用此拿捏,至少付出的代价可控,不至于卷入深渊,这说是在救人也不为错。
不了结案件,哪怕国府默认不拿这事来说,也无用的,被政敌之类知晓了,该拿来做文章,一样会拿出来,日本人同样有的手段来胁迫,像是捅出来掀起舆论之类。
反正不了结,没个正式结果,问题根本上便不会改变,且哪怕心中有其他心思跟想法,我们打出这旗号他们也得接着。
至于如何去了结?处置结果如何?那应该看他们自己能耐有多大了!是揭过还是如何的?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林默自然想将涉案人统统处置收拾了,毕竟那半本书,记得全是血泪,但他清楚这不现实,能有个说法,估计是整个民国阶段,能得到的最好结果。
看戴老板好似还有点纠结,林默又思量片刻,道:“眼下情况,不全处理,看似不得罪人,甚至别人还会记个情,但实则隐患巨大。
什么不得罪人、记个情,那都是浮于表面的梦幻,实则,在那些人眼中,你多什么事啊?查什么间谍啊?扯上我干啥?
这些想法,必然会有,甚至还是轻巧的,其他更严重的,诸如你查了案子,那些事儿你是不是都知道掌握了,是不是也准备学日本人啊?当把柄哪天拿捏我?
如此,他们会因此产生怀疑不安,平常可能对我们笑脸相迎,但那只是出于忌惮,背后,指不定怎么给我们捅刀子。
更怕的,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平常可能啥动作没有,一旦情报处有什么重大变故调整,或有重大人事变动,其很可能突然发难,把我们往死里整。”
“…嘶…”林文华听到林默这番话,凉气一口口吸,这担忧一点不为过,甚至是很大可能会发生的。
戴老板同样面色凝重,也意识到了个中问题,很显然,在这件事情上,情报处只适合公事公办,否则会留下大量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