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楚心凌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眩晕感，就仿佛是昨晚看《铠甲勇士》的时候……

眼前的画面突然仿佛破碎的镜子般开始崩溃，紧接着再次开始重组，一切都像是天翻地覆了一般。

画面不断破碎重组中，楚心凌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地。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一个阴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前方，那个眼熟的男人转过头看向他。

阴暗中只有微微冷光照在他那张冷漠的、没有表情的脸上。

他侧过身子，看向他前方的手术台发愣，仿佛自言自语般轻轻呢喃。

“见过血吗？”

楚心凌站在他的身前没有动弹。

他似乎也猜到这个结果，并没有理会楚心凌的沉默，继续看着手术台自言自语着。

“这只兔子解剖了。”

楚心凌点点头，熟练的操起手术台边的手术刀走到手术台前。

“会不会？”他终于转头，第一次看向楚心凌。

“会啊……”楚心凌露出温和的笑容。

“哪学的？”男子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拜你所赐！”楚心凌的声音突然变大，手术刀在手上转了个方向后猛然朝男子腹部狠狠捅去。

然而让楚心凌没想到的是，刀在捅入对方身体的瞬间突然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就仿佛那是个投影一样。

“看来你还不会，我教你。”男子退后一步，若无其事地握住楚心凌的手，似乎要手把手教他一般。

“滚！”楚心凌眼睛通红，一头顶向男子。

但是如刚刚那样，他穿透了过去，狠狠撞在了地上，手中的手术刀因为握不稳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

“这是小伤，没事的，你迟早见血。”男子若无其事地拉住楚心凌的衣服，一把将他提起。

“你只会复述他的话吗？我说。”楚心凌突然抬头盯住男子的眼睛。

然而让楚心凌失望了，男子的眼神里毫无感情波动，只是默默打量着自己，仿佛在看着一件艺术品，就像他本人一样。

“你必须学会承担。”

男子看着楚心凌，慢慢开口，这是对方的原话，一模一样，甚至神态和动作。

脑海中封闭的记忆不受控制再度侵袭而来，一股冰冷感传播全身。

“刀给你，快去。”男子笑了笑，笑容仿佛是邻家温和大叔，但是可以看见，他此时的眼神冰冷的如一具死尸。

楚心凌颤抖的手上被塞了那把手术刀。

他被如傀儡般提到了手术台前。

“来吧，让我看看，你说的会是什么样的。”

这句话不一样！

楚心凌的心里闪过一瞬的清明，然而在那个男人对他看来时，他还是忍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

目光再度看向手术台，楚心凌的眼里闪过一丝恶心。

手术台上是异常刺鼻的血腥味，这里的日常便是，每天每夜的杀，血流成河，如同一个屠杀场一般。

实验对象也各有不同，有时候是各种动物，也有时候是……

那上面，此时正绑着一只兔子，还在挣扎。

“快点吧，只要轻轻下刀就好了。”男子在耳边轻声述说着，仿佛想让楚心凌的心轻松些。

对啊，只是一刀而已，我都杀过那么多人了，都杀过偷渡者了，我……

楚心凌的脑海中不断冒出这些念头，他的呼吸越来越大声，胸口更是如同鼓风机般剧烈起伏。

“下刀啊……不然要不我把这只兔子变成……你？”男子的声音带着丝自以为是的幽默，仿佛如一个绅士在说着下午茶时的笑话。

……对…啊。

对啊，下刀啊，明明只是一只兔子。

下刀啊，一下就好了……

下刀啊！！！

“下刀啊！！！！”

楚心凌的汗水浸湿了头发，眼泪如粘稠般的血液般汹汹落下，他大吼着，某个时间猛然倒握住手术刀，高高举起，眼神通红。

“好样的，就这样，一刀下去就好了。”男子的声音有些别样的慈祥，仿佛一个长者。

楚心凌大吼着，一闭眼，手术刀猛然朝下戳去，然而，本应该戳向兔子的刀却偏离了角度，戳在了自己的腿上。

疼痛袭便全身，他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开来。

他猛然转头看向男子，看见的是男子此时阴沉的脸。

手术刀在手中转正方向，刀尖朝着男子，楚心凌低沉地吼道：“狂瀑扎！”

对，他记起之前在外面碰过那个【扎】字。

然而意想中的青色枪尖根本没有出现。

对面，男子阴沉的脸愈发冷漠，慢慢朝楚心凌伸手，仿佛要抓住他一般。

“既然这样，那就拿你换那只兔子吧……”

他的声音再不复之前的慈祥，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

然而他没想到，楚心凌突然抬起头对他微笑。

此时的楚心凌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他的心平静下来，如止水般宁静。

之前画面突然破碎时那种感觉他是知道的，和那晚看铠甲勇士时昏迷的感觉一样。

那晚他听到了系统的声音，获得了技能，某种意义上也算进了幻境，或者说……

做梦。

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结果对不对就不知道了。

之后他便试着使用了狂瀑扎，然而并没有效果。

那应该就是在做梦了。

他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且越来越坚定。

那么，如果梦境被从外界打断的话……

楚心凌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笑容。

“你笑什么？”男子冰冷的问道，一手提起楚心凌。

“你想知道吗？”楚心凌的笑容愈发平静。

“什么？”男子第一次愣住了。

“系统在吗？！”楚心凌突然朝天大喊。

“在。”分不出男女的机械电流音在脑海中响起，不知为何，本来毫无感情的声音此刻在楚心凌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全。

男子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猛然举手化作手刀朝楚心凌劈去。

然而他还是晚了……

“砰——”四周响起一阵玻璃破碎声。

提着楚心凌的男子率先化为碎片。

他的双手直接粉碎，楚心凌顺势掉了下来，落地后立刻后跳远离。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冷冷相望着。

“取巧。”男子声音冰冷刺骨。

“又怎样……”楚心凌毫不在意。

“我终究活在你心里。”

话音刚落，男子已经完全化成了碎片，碎片散落在虚空，渐渐消散。

“但是现在你却死在我梦里。”

楚心凌冷冷地朝虚空中的碎片挥了挥手，“再见，博士。”

四周的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最终……

“砰！”整个世界化为碎片飘向虚空，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