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静静的看着怒火耳赤的孔婉。
她不动,孔恽却急了,一把推开孔婉,“你干什么?疯了不成?越发的没有规矩,动手打姐姐,你哪里学来的”
孔婉被推,踉跄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她眼睛仍旧狠狠的盯着孔嫄,“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墨大哥,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墨大哥的一辈子就让你毁掉了。”
孔嫄冷冷回视她,“我做了什么?”
“你让陆廉将墨大哥调到北地,你敢说不是你弄的?你敢发誓吗?孔嫄,你好自私,你好狠心。流放时你可以和家人在一起,我却只能为妾,现在你还是安全的身子,可我呢?我什么也没有,我不争不抢,什么也没有,父母都向着你,为什么到最后你还是要看我不如意?”孔婉声泪俱下。
孔嫄扭头看孔恽,“你知道吗?”
孔恽摇头,“谁知道她在说什么疯话?”
这时,有人来给他们解疑了。
墨敏中急步而来,冲到三人跟前,第一眼就是关心的看向孔嫄,看到她半张红肿的脸,眼里闪过痛色,深知两人再也不可能,他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只注视一眼,里面却包含了太多,也太沉重。
墨敏中转头看向孔婉,却只有冰冷,“孔婉,是我自己要去北地,与别人无关,三天前我就已经得到了批示,过些时日就要出发去北地,我已和家中说好,我们的婚事这几日便办,你留在京中待我孝顺父母。”
孔婉白着脸身子摇摇欲坠,“为什么?为什么?墨大哥,你不会这样对我。”
“府中还有事我示告辞。”墨敏中对孔恽和孔嫄作揖大步离开看也没看孔婉一眼。
孔婉颠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孔恽要训斥孔嫄摇头“走吧。”
孔婉已经自食恶果,他们没必要再踩上一脚。
三日后,孔府与墨府的婚事草草的办了对外宣传墨敏中得了被委任北地郡守这才急着把婚事办完。
办完婚事的次日一大早墨敏中带着自己的书童及侍卫走了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告诉。
而这一天孔嫄却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她在塞北之地就嫁给了墨敏中,她过的很苦,明明芳华二十出头,却变的像三十老妇一般,孔墨两家平返回到了京都墨敏中还是那个京都第一俊美公子而她却连府中的丫头都不如墨夫人不喜欢,墨敏中与她虽相敬如宾,却极少回府任由她在府中被婆婆蹉跎。
终于,她有身孕了,生下一子,看着怀中的儿子,孔嫄睡梦中都能感受到幸福,可有一日墨敏中突然抱了一个孩子回来,抢走了孔嫄怀里的,将外来的做她们的儿子,孔嫄如何抗争都没有用,她被关在府中,不能与家人相见,没有人能帮到她,她更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哪里去了。
后来孔婉来了,来看她的孩子。
正是被墨敏中抱回来顶替他们的孩子,孔婉说国公府被抄了,这是她与国公府世子的孩子,她求了墨敏中,墨敏中帮了她,将他们的孩子拿出去抵了人数,她与世子的孩子才能保住。
孔婉笑的很甜,说是过来感谢她的,孔嫄却是浑身冰冷,后来她抱着孩子站在湖边,墨敏中得了信赶过来,孔嫄对着他笑,手轻轻抚着怀里大哭的婴儿,在墨敏中的悲叫声中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
梦醒了,孔嫄惊了一身的冷汗,她仍旧记得梦中她对墨敏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心狠到能为孔婉杀了自己的骨血,我便带着孔婉的骨血去死,让你后半生在对孔婉的愧疚中折磨自己。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她一直不喜欢墨敏中及墨夫人的原因。
原来这就是她前世的命运,如此悲惨,夫君连亲生的孩子都可以不在乎。
浑身一片冰冷,孔嫄病了,这一天早上就开始发热,迟迟不退,陆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带着太医去了孔府。
药婆婆的目光阴嗖嗖的像刀一样在他身上刮,陆廉扔就坐在床边不动,甚至将人揽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像照顾婴儿,李氏众人看了都为之动容。
晕迷中的孔嫄喃喃说了一句什么,在场的人没有听到,只有陆廉听到了,她在叫墨敏中。
陆廉面沉如水,心想好在将那人打发到北地去了,这辈子就不要回来了。
孔嫄这一病就是三天,因有身孕不能乱吃药,只能靠用冷水擦身子降温,她病了三日,陆廉就在床边守了三日。
孔和仁这回也接受了他,“深情如此,是我们女儿的福气啊。”
李氏也感动的红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