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云奕的手,悄悄凑近,云奕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然后“唰”的一下睁了开来:“你最好离我远些,再乱来,我不客气。”
宋不知悻悻的躺回一边,折腾了一天,她身子骨也累散架了,靠着墙,很快便睡着了。
云奕却坐起身来,借着月光,他轻轻的抚上宋不知的左手腕部,一点一点感受宋不知的脉象。
刚刚握手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完宋不知右手的脉象。很明显宋不知左手的脉象要强于右手,而左大顺男,右大顺女,是医学的入门常识,宋不知的脉象是男性,再经典不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云奕不相信。有时候脉象会欺骗人,直觉不会。
可看着宋不知毫无防备的就这么在他身旁睡着了,他突然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直觉——真的会有如此大胆的女子吗?在初见的男子面前睡的毫无防备。如果她真是女子,不更应该小心谨慎避免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才对。
而且宋不知身上有一种很鲜明的个人特质——开至荼靡花事了的靡丽绚烂所象征的那种不顾一切的气度和疯狂,本来就不像是这个时代女性能有的气质。
难道是因为“他”的容色太盛,才令他的直觉错判?
云奕的眉头微微蹙起,宋不知身上太多矛盾,像死结一样纠葛,解不开。
夜深露重,云奕想着想着,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宋不知保持着昨晚靠墙单腿屈起的姿势,而大腿上却多躺了一个睡姿端庄的简直一丝不苟的美少年——云奕。
宋不知当时就气笑了,她用舌尖顶了顶腮肌,用右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眼神一利毫不怜惜的将腿上的美少年推了出去。
云奕在宋不知动手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他借着宋不知这一推的力道迅速坐直了身子,唇角带笑而眸光微凉:“你做什么?请给予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不知闻言挑眉一笑,她倾身向前,一把捏住了云奕下巴:“美人,本宫还没质问你,为何本宫一睁眼,便看见你躺在本宫的大腿上?”
云奕:“.....!”
宋不知还没来得及表现什么,云二公子倒是先展现出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凄惶、怅然。
他挣脱宋不知捏着他下巴的手,一转身便吐了。
宋不知:“......”
晴天霹雳。
宋不知快气炸了:“喂!是你睡我的大腿!怎么反而你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戏演的有点过了吧?”
云奕虚弱的坐直身来,即使此刻他依然是身姿笔挺,他摸出一块方帕整理了下仪容,才开口道:“确实,不全是。我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方才离我太近,我总有一种你的口水就要溅我脸上的错觉。”
五雷轰顶。
宋不知,卒。
“还有,”云奕终于调理好了气度和表情,又恢复了之前那个优雅从容的世家公子的气场,他递给了宋不知一块小小的铜镜。
“你刚刚非要乱来,我.....本能反应,所以,你的脸又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