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知躺在软塌上,耳朵灵敏的动了动。
她听见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带着与众不同的沉静,从容,但不是宋不知身边熟识的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到了身边,在最后停下来的那一刻,宋不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一把扼住来人的咽喉:“谁给你的胆子敢擅闯乾.....”
宋不知看清来人的模样后,活生生的把后半句话吃了下去。
“太子殿下,想对微臣,做些什么?”
陆之潋是真的好涵养,天生的贵族,喜和怒都藏的那么深。哪怕此刻被宋不知扼着脖颈,他也能好整以暇的微笑着回望宋不知。
宋不知“唰”的一下松了手:“对不起,陆.....”
她实在是太紧张,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对不起老师,学生以为是歹人,所以才.....”
“无碍。”陆之潋的眸光沉静的看着宋不知,被他注视,文化水平贫瘠的宋不知总能想起一句诗: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他的气质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在朝堂中已混迹两年的官员,紫衣腰银,身姿欣长,面上总是带着贵族标准的微笑,礼貌而疏离。
可不知为何,很早很早之前,在宋不知还是安南宋家二小姐的时候,宋不知总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压抑的隐忍——那时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宋不知短时间内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那种感觉。
“虽说太子殿下今日上午方才因为内力耗尽而脱力昏迷,微臣今晚本不该来打扰。但毕竟时间有限,明天就要正式上课,微臣必须对您的水平有一定了解,才方便安排接下来的课业。”
陆之潋顿了顿,一双秋水一般透澈的眼眸直直的对上了宋不知的双眼:“微臣希望,接下来的问题,太子殿下都能如实回答,不要因为好面子试图遮掩隐藏,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