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父亲,您就放心吧。”顾云深恭敬答道。
“这次灵谷山裕王遇刺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父亲心中怕是已然有数了吧?”顾云深顽皮说道。
“臭小子,居然敢试探你的父亲。”顾侯爷的话语略带宠溺。
“儿那里敢啊,不过,这韩知章的本事在通天,也终会露出些马脚来。”顾云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父亲还记得打斗中被耿将军砍伤的那个头目吗?”
“记得,他如何了?”顾候有些疑问的看向顾云深。
“是她,而非他。”顾云深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说道。
“她是个女子!”顾候似有些吃惊。
“是的父亲,而且还非寻常女子,她是饮碧居的行首,唤作‘苏曼青’。不过她的真名叫风吟,来自...南疆。”顾云深停顿一下,却见父亲手中的茶盏也轻微地停顿了一下。“她的艳名,怕是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恩客众多,不过恩客越多,这是非就越多。”顾云深沉声继续说道。
“我在饮碧居的线人报我,有一位恩客曾告诉她,苏曼青身上有一处奇怪的文身,似是图腾样。我派人向耿将军证实,他砍伤的那个头目背后也有一处奇怪样式的图腾。因那形状实在奇怪,于是耿将军的印象十分深刻,耿将军便将那图腾的模样描绘出送予了我。我找那恩客核对,那恩客说与他看到的一模一样。于是我便日日去饮碧居寻苏曼青,发现这女子身上戾气深重,瞧她的筋骨,却是个常年习武的。一个勾栏瓦舍的行首,怎会有这一身武功。可见她就是那刺杀之人,苏曼青的身份,尤其便也证实了。”
“我儿心思缜密,那女子可招认了。”
“招认了,我已给了她银钱,将她送至关外了。”
“为何没有灭口呢?我只恐会有后患啊。”顾侯爷有些惊诧。
“哀莫大于心死,她所遇到的事怕是比灭口令她绝望多了。我又何必赶尽杀绝。”顾云深平静地回答着。
“哦?”
“她最钟爱的男子,并为之不顾一切,奋命搏杀的爱情,狠心地弃她而去。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便足够让她伤神了吧。”
“那男子唤作何仁,常与监察御史家的门客姬远过从甚密。姬远又是韩知章的人。此事定与韩知章脱不了关系。”顾云深的语气中,充满恨意。
“那男子如何了?”顾侯爷问道。
“儿已将他捉来,停了他几日的吃食,只给他水。明日儿打算审问他。”
“做的不错,记住,一定要尽快问出韩知章等人是如何策划这场刺杀的。问出后速报我知,我便向裕王禀明此事。”
“是,儿明白了。天色不早了,父亲早些安息吧,儿子便告退了。”顾云深向父亲作揖行礼。
“好,我儿辛苦,也早些安歇吧!”顾侯爷欣慰地对顾云深说道。
出了听风阁,顾云深未叫伏寿为他掌灯,只借着月光,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不知怎的,走着走着,那个女子的脸庞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顾云深被自己惊诧到了,转而又不住笑自己有些痴,他何时变得如此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