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巴罗的身影消失在这空间里，马尔福也松了一口气。

“呼，总算结束了。”

............

盥洗室的浴缸里，马尔福闭着眼睛半躺在里面，眉头紧皱，胸口微微起伏，似乎耗费了巨大的心神。

良久后，他睁开眼，一声叹息。

“老实说，我现在有种悲哀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说？”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马尔福面无表情道：

“你跟我说你没办法，好，我信了，我找分院帽，找皮皮鬼，找巴罗，费尽心思读取他的记忆还差点被反杀，结果你一个美人计就把什么都搞定了.......瑞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玩？”

对面沉默了一会。

“.......有些事，你亲自去做，比我帮你要有意义的多。”

马尔福又不屑地笑了笑，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好笑的笑话。

“呵呵，我只知道我好像在一个游戏里做什么新手任务，找完这个NPC，又去找那个，找完一圈发现，原来最初给我任务的人才是最终boss，瑞亚，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一个伙伴，而不是一颗棋子？”

又沉默了一会儿。

“这不是游戏，这是你的使命，在我的认知里，我们签订了契约，我们就是伙伴，我也从没把你当做棋子。”

马尔福摇摇头：“不，这不是我的使命，这是你的使命，然后把我拉下了水，我的使命是顺利完成毕业论文，通过答辩从学校毕业，找一份工作，再相个亲，结个婚，生个娃，半生劳碌，看着儿女各自成家立业，飞高飞远，最后一个人在病床上痛苦地死去。”

瑞亚：“这就是你想要的？”

“当然不是，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把我坑这么惨，我却没有怨你的原因，至少你给我原本可以一眼看到头的生活带来了一点波澜，也让我见识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精彩，哪怕付出的代价，是成为你手中操控的游戏角色，带着你强给的拯救世界的疯狂任务跌跌宕宕过完这一生。”

瑞亚：“对不起......你也许对我有一点误会，这不是个游戏，而你也不会是任人操控的游戏角色。”

马尔福摇了摇头，神情淡然。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我说了我不怪你，我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不是很满意。”

“什么问题？”

“你给我的新手任务实在是太老套了，两个灵魂抢一个身体什么的，太狗血了，如果把我的故事写成一本书，大概还会被读者吐槽都0202年了，还在写十年前的套路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也不需要听懂，毕竟我也不懂，我只是觉得你本该做得更好，让我省掉这些麻烦。”

“怎么说？”

“照理说，我身为一个穿越者，你作为我的外挂，应该无条件为我服务才对，可现在，你除了坑我以外，好像也没发挥什么作用？不说你给我来个新手大礼包吧，就连最基本的你都没做到。”

“比如呢？”

“比如让我以一个新角色的身份出现在故事里，而不是把别人的剧本抢走，这样对很多人都不好。”

“......如果我说，我尝试过呢。”

“什么意思？”马尔福眉头一皱，察觉到其中的深意。

对面沉默片刻后传来一声叹息：“小龙，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有时候，某种力量，你改变不了，我也不能违抗。”

“你该不会是想说，来自世界的恶意什么的吧？对我这种外来人士的恶意？”

“不要尝试去理解它，你只需要知道这种力量存在，限制了我，也限制了你，世间一切都在它的注视下运转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