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岩不再多,转身离开,直到走出老远杨岩这颗吊着的心才算放下,今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今这事裕王可以算是轻拿轻放,看到裕王反应的那一瞬间,杨岩就想明白了,这件事自己背后还有眼睛。
大理寺内进了刺客,全寺上下整顿一番。将外头的伤者抬了进来。
傅子凌从一旁闪身出来,抬手探上伤者的脉搏,“死了。”
“你看到了,在牢里就这么安全吗?”傅子凌侧过身,对着身后的人道:“对于裕王来,只有不会话的死人最安全。”
傅子凌身后站着的赫然是刚刚被刺杀的宋于清。
宋于清看着大理寺的人将尸首抬走,“现在我在裕王眼中不也已经是个死人吗?”
宋于清转身回去,“人要活得有价值,人也是因为有价值才能活着,你们还想从我身上知道裕王的秘密,我就还很安全,不是吗?”
傅子凌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人是因为有独一无二的价值才能活,你觉得裕王要杀你灭口的消息我是怎么知道的?”
宋于清脸色一变,杀人灭口的事务必要做的干净利落,裕王手下的死士都是他精心豢养的,这种事绝不会交给泛泛之辈,而傅子凌却能提前收到消息,那就是,裕王身边出了一个叛徒。
一个比自己更有价值的叛徒。
傅子凌已经握着横刀离开,宋于清还沉浸在惊愕里。
傅子凌回养心殿回话,“皇上,事情办妥了。”
“宋于清呢?”
“已经用死囚换下了,裕王的人送来的消息很准确。他们的动作很迅速,但是大理寺里有人像是提前知道会有人来刺杀一样,裕王的人一动手就发现了。”
靳煜想了想,笑着:“还有黄雀在后这一场戏呢!”
“让大理寺丞好好查查,御林卫里能混进钉子,大理寺也不会是铁板一块,记着,别声张。”
“是。”
甘泉宫里,高笑看着原本自己宽宽敞敞的办公区被靳煜的奏折占据了大半江山很是愁苦。
也不知道靳煜最近是抽的什么风,放着自己好好的养心殿不待,非得大包包让人捧着他山一样的公文,跑到自己的甘泉宫来办公。
而且靳煜最近的情话技能点满,导致高笑的办公效率直线降低。
“老板你实话,是不是今年宫里穷的养心殿烧不起炭了,你来我这蹭暖气?”
靳煜白了高笑一眼,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别人都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她不仅感受不到自己的魅力,还怀疑自己蹭暖气!
茗春端进来一碗高笑最近研究出来的奶茶,味道还不错,高笑还准备搞点芋泥和奶冻进去。
高笑捧着奶茶吸溜吸溜的喝,一边顺手翻开暗卫呈送给靳煜的暗报,一边“啧啧”两声,“京官就不了,裕王怎么连那种地方人都送东西?怎么着,他以为当皇上是搞投票呢,凡是当官的一人一票,票多就出道?”
靳煜看着高笑把奶茶喝的像粥一样,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碗,搁到一边,走到高笑身后,给她解释:“裕王送礼可有讲究了,”靳煜从旁边拿过一副地图,“对照着看。”
高笑俯下身低头专心的将暗报上的官员任职地和地图一一对应,靳煜则两只手撑在高笑的两边,将高笑整个人圈在自己身前,微微侧头,看着高笑认真的神情。
“啊,我知道了,凡是裕王主动结交来往的,都是挨着江河的地方官。”高笑惊喜的站起身,直接撞进靳煜的怀里。
“没错,看来他是想走水路运那批被他藏起来的兵器,而且他送的东西也很巧妙,极不普通又不贵重,明摆着不是讨好,而是试探。”
试探这些人有多少能为自己所用,有多少需要打压,又有多少碍事的需要被铲除。
这个裕王的套路能不能不这么明显,高笑索性仰起头,整个人都靠在靳煜身上,“那怎么办?”
靳煜垂眸看她,眼中满是宠溺,“你觉得呢?”
“抓典型,杀鸡儆猴呗,这招对付那些墙头草最管用了。上次不就是这么做的嘛!”
“好嘞,就听你的,抓个典型。”
靳煜随手在桌面上划拉一下,挑出一份来,“鸿州通判,就他了。”
“让傅子凌去办?”
靳煜将自己捡出来的那份搁到旁边,“咱们这是公报私仇,当然得走法律手段,一会抄送一份送到杨御史家里,反正他最近闲的没事干,整吹毛求疵的找茬。”
“人家也是关心你,你怎么就不懂老饶心思呢!”高笑又啧啧两声,语重心长的教育人。
靳煜面不改色,“他催我生娃。”
高笑挤出一个标准的假笑,“你觉得一个鸿州通判够吗?要不要再给他找两个,就当锻炼身体,预防老年痴呆。”
高笑的是杀鸡儆猴,靳煜的命令传下去倒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杨御史在府上收到了那封暗报,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当即便着手调查了一下,这件事就算办的如何隐秘,后面有靳煜的推波助澜,草灰蛇线的线索不过几日便被杨御史找齐,一封弹劾书就放到了靳煜的书桌上。
靳煜装模作样的十分重视,下令多部门严查,务必要在年前要个结果。
皇上金口玉言,杨御史就像得了尚方宝剑,开始横行无忌,凡是今日进京的,只要是有点苗头都被杨御史挨个弹劾了个遍。
朝堂之上,靳煜问一句“杨御史可有证据?”,杨御史就啪啪啪甩出一堆,靳煜看着这些熟悉的情报,不枉费自己一番心血为杨御史的的查证之路添砖加瓦,费尽心血,靳煜就将证据确凿的这些位,都请进了监察司喝茶。
几碗凉茶喝下来,鱼虾该招的就也招的差不多了,很快,高笑的办公区就已经完全被裕王的各种罪状填满了,再也没有给自己改话本的地方了。
高笑翻着这些,隐隐有点担心,“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兔子急了还要人,更何况他还不是只白兔。”
靳煜捏起两份奏折,一下一下的拍在掌心,“不下重拳,打不出他的破绽,等他成了气候,可就难办了。”
裕王这会确实气的够呛,屋子与平日一样,杯盘碟碗碎了一地,只不过这会站在裕王身边的不是杨岩,而是换成了栗念甫。
“靳煜这子故技重施,混账!”
栗念甫阴郁着眼神,看不清其中的情绪,“王爷,皇上这是在敲打您啊!”
裕王冷哼一声,“敲打我?他爹尚且不敢,他算什么斤两!是该给他点颜色了。”
裕王眸光一闪,招栗念甫附耳过来,低声与他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