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的表妹啊。”

小厮转过头，满脸狐疑道：“什么表妹？我们张大人没有什么表妹啊。”

杜若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赶紧说：“弄错了，弄错了，是府内的丫头。”

小厮怀疑道：“府内没有姓沈的丫头，你是谁，怎么到我家夫人的院子来了？”

杜若尴尬道：“我是你张大人请来的客人。”遂转身离去，回到前厅，耐心等候。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张龚之终于来见杜若了，杜若装作若无其事地行礼，道：“今日冒昧前来打扰张大人，还望大人赎罪。”

张龚之无力地略一回礼道：“今日本府夫人身体不适，多有怠慢，还请杜小姐体谅。杜小姐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杜若心中暗嗤，我来为何事你会不知？想欺负我孤女不敢与官府讨债吗？

于是上前慷慨直言道：“民女今日来找大人是为两件事，第一件，想必大人心知肚明，大人在我百盛借的那十万两银子已逾期半年。虽说张大人作为一省知府借了银子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早一日或是万一日还款对我百盛并无影响，钱庄做的就是银钱买卖，挣的就是利钱。但是杜若还是要替大人着想，所以今日特来好心提醒大人，毕竟借款数量巨大，多一日就是一日的利银，这利滚利的只怕日积月累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杜若停一停，看着张龚之的反应。

只见张龚之明显脸色有变，便又追问道：“大人，你看这银子？”

张龚之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还有利银？

心里直恨自己上了贼船，着了别人的道，当初说好只要自己出面借这笔银子，后面的事不用考虑，必会一一有人去办妥，银子的事绝不会让他为难，他只要负责借款，不用担心还款。现在倒好，这么一大笔银子签的可是他张龚之的大名，十万两，要他到哪里去弄这么一大笔银子？这倒好，竟然还有利钱。张龚之真是悔不当初，自己真是糊涂，十万两银子的本钱是几分利都没问过。

张龚之感到头顶嗡嗡地响，一改刚才那副官腔，语气缓和道：“杜小姐放心，银子既是本官借下的自是会还的，只是杜小姐也看到了，夫人多年抱病在床，本官已是焦头烂额，衙门里头近来也是也是千头万绪。待本府……”

“待大人得闲了再还款也不迟。”杜若赶紧帮他解围。

“啊？……是……是……”张龚之忽然想起刚才杜若说这才第一件，便问道：“那杜小姐刚才说还有第二件事，不知是何事？”张龚之只想赶紧转移话题。

杜若立刻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牵一牵嘴角暗笑，不动声色地换了一幅乖巧模样，道：“那日栖山巧遇张大人的表妹沈姑娘，杜若一见如故相逢恨晚，杜若没有姐妹，看到沈姑娘十分亲近，多日不见十分想念，今日特此冒昧拜会，不知沈姑娘现在哪里，可否一见？”说着还双手捧出了手中礼盒，“杜若今日还给沈姑娘带了一些礼物，以表亲近之意。”

张龚之一听脸色更不好了，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茶碗挡着脸，压低声音，支支吾吾道：“她……她……现已回老家去了。”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杜若像是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