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人在道上混,你他妈总有求老子的时候。
邓谨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突然有个奇妙的想法。
顾流光气得不行又拿她没办法,心里涌起一股烦躁。
他伸手掏烟,瞥简易一眼,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暗骂一句,娇气!
又瞥见她那敢怒不敢言,受尽委屈似哭非哭的小模样,气消大半。
晚自习后,简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洗了个澡,写了一会儿作业就休息了。
......
晨光熹微,天空蔚蓝,几缕云彩漂浮在天际,道路两边的行道树叶上沾染了露珠,隐在树下的蝉鸣叫醒了困倦的校园。
简易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盈满脾肺。
背着浅蓝色的书包大步走到教室门口,微微一愣。
顾流光赫然趴在座位上睡觉,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教室里的人零零星星。
简易吃惊了一下子,现在才六点二十,不良少年会提早到校?!
难道他们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天光大亮才慢悠悠地来上课吗?!
一小片阴影投在顾流光的脸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睡眼惺忪,褪去满身的冷意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疲倦,看门口的简易。
“来这么早,新同学。”
嗓音低沉微哑,像一串寻不到源头的悠扬笛音。
简易点了点头,用鼻腔中发出声音:“嗯。”
她站在狭窄的过道,等待顾流光给她让开,进去自己的座位里面。
顾流光知道她的意思,想逗逗她。
他把椅背一下抵到后桌桌沿,双脚搭在桌腿上,双手抱着后脑勺,邪邪一笑,闲散地看着简易,像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
“简远兮是我兄弟,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哥哥。这样吧,你叫句哥哥,我就放你进去。”
简易忍住想一巴掌拍死这人的冲动。
长这么大,就连简远兮,她都没喊过一句哥哥呢。
简易没说话,一把拖开顾流光身后的那个桌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然后再规规矩矩地给人拖回来。
顾流光愣了一下,教室里的老式风扇转个不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简易从后面路过时,离他很近。
他清晰地闻到一阵浅淡的西瓜清香夹杂着牛奶的香味,甜甜的。
简易回到座位就从书包拿出自己的星火单词本,认真专注地默记起来,笔尖不时的在本子上划动。
清晨的阳光稍显柔和,落在少女一边侧颜上,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她耳后的碎发,露出光洁的脖颈。
顾流光听到有风吹过的细微声音,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
他笑着调侃道:“易姐,你真拽。”
从外套里取出一杯豆浆和一个手抓饼,还是温热的,放到简易的桌上。
简易看了一眼,是南巷路的李婆婆特色手抓饼,她最喜欢的一家。
她眼睛一亮微不可见地吧嗒了一下嘴巴,自己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但是不敢要顾流光的东西,害怕这是死刑犯上路前的最后一餐,而他就是执行死刑的刽子手。
就算不是如此,她也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更何况是不熟的人。
简易缓缓把东西推回去,将双手放到背后,担心他又来抓自己手腕,摇头拒绝。
她看见了顾流光眼底显而易见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说道:“顾同学,带你领教材和校服是我的职责,不用...不用谢我。”
声若蚊呐,语气里带着恳求和哄劝。
顾流光气得冷笑了一声,浑身气场寒冽至极,偏偏目光似赤炎灼烧,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简易掌心浸出冷汗,做好反抗的准备,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来打死自己。
然而没有,他把东西硬塞进简易的课桌,一脚踢开椅子,起身往教室外面走。
吓得简易胆战心惊,久久不能平复。
顾流光单手插着裤兜,嘴里叼了支香烟,心情烦闷。
他从简远兮那里知道简易喜欢吃什么,最喜欢哪家的,早上四点起床,开了半小时的摩托到南巷路。
到的时候天灰蒙蒙亮,店家还没有开门,他倚着墙壁一根一根的抽着香烟,站累了就蹲下,如此反复,不知道等了多久。
拿着老板做的第一个手抓饼捂在外套里,担心简易早就到了学校,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
他急匆匆赶到教学楼的时候,九班的教室空无一人。
顾流光自然而然的笑了,操!长这么大第一次第一个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