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实力如何,根本不能以修为来衡量,身法,剑诀,这些都是不可估量的外力因素,亏莫槡还是四魔之一,竟然也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了。
雾老一席话下,不止是莫槡,就是其他两人都沉默了。
确实,他们该考虑的并不是时渊实力的问题,而是时渊以他那元婴之境的修为,竟然也能伤的了莫槡,这才是他们考虑的关键。
“雾老,可有高见?”肆坞看了眼雾老。
闻言,雾老沉声道:“高见谈不上,现下我们的还不能大规模的动手,这时渊倘若真有这等实力,在其成长之前,我们一定要找机会将其铲除了,不然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大计之中的阻碍!”
“确实……”肆坞也摸了摸下巴,如果真的成为他们的阻碍,还是尽早清除为妙,而且他也想看看那个人,到底有怎么样的一番实力。
雾老看向那一团剧烈翻滚着的浓雾,“莫槡,你就先在老夫这好好养伤吧,其他事等养好伤了再说。”
包裹着血魂铃的浓雾闻言又是翻滚了一阵,莫槡满腔怨气最终只能应忍了下来,不得不屈服于此,对着雾老道:“那便麻烦雾老了。”
莫槡说出这一句之后,包裹着血魂铃的浓雾也钻进了雾老掏出来的血葫芦之中。
收起血葫芦,雾老也一脸坦然,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样。
“既然莫槡之位空缺了下来,接下来便要麻烦二位再多出一份力了。”
肆坞笑了一下,“雾老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为了主上,我们定当尽心尽力。”
“啧。”
看到这一幕,扈锌唰的一下回过身,默默回到了一开始所站的立柱之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底下没有神智只知道低低的嘶吼着的魔物,眼底充满着冷漠与无情。
“扈锌?”察觉到扈锌的变化,雾老抬目,眼底暗光一闪而过。
闻言,扈锌收回眼神,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没什么,雾老,我们继续吧。”扈锌说这话的时候充满着疏离。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利益关系的存在,根本不存在没了谁就不行的事,没有了谁照样有办法顶替上来,正所谓适者生存,劣者淘汰,这便是这世间的生存法则。
哪怕刚才雾老没有言明,但那话里的意思其实也很明显了,倘若莫槡最后恢复不过来,那就意味着被放弃了,这有了第一个勾魂女便会有之后的无数个。
毕竟制造一个听话的“傀儡”,对于雾老来说,再容易不过。
他相信莫槡也是知道的,只是如今能帮莫槡养伤的,也只有雾老的血葫芦了,所以哪怕是知道,莫槡也不得不赌一把,不然时间拖久了,等待着莫槡也只有魂飞魄散的这一个下场。
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肆坞也了然于心,笑了笑没有多言,但却有了一抹玩味的神情。
扈锌啊扈锌,世人都说妖族无情,可似乎并非如此啊,这妖若是有了情,最后可是会害了自己的。
“嗡——”
血红色的光芒从四根立柱之上散发出来,浓郁的光芒将底下嘶吼着的魔物笼罩住,光芒之后,虚空之中也传来了一道撕裂空间的声音,仿佛是什么苏醒了一样。
地底上的岩浆剧烈的翻滚起来,那本来还在嘶吼着的魔物也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恐怖的气息似的,不安的低下头颅,双脚匍匐着,庞大的身躯竟然还在微微颤抖着。
而雾老三人也恭谨的单膝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直视那浮现在空中的一道虚幻的身影,冲着那道身影的方向喊了句:“恭迎主上——”
一道仿佛是远古巨兽复苏的声音传来,声音之中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压得在场的人几乎喘不上起来。
而这股气息也犹如翻涌的潮水一样狠狠地撞到了宫殿的内壁之上,内壁瞬间浮现出了无数图腾,将这股气息又压了下去。
“该死的——!”
那声音骤然变得尖锐,一股强烈的劲风扫向四周,雾老等人也不得不被逼得退至墙边,艰难的承受着一股又一股从裂缝之中迸发出来的罡气,整个空间都开始不稳定的震动起来。
“主上息怒!”
眼见着宫殿内壁的符阵在这一股力量之下摇摇欲坠,几乎破碎,雾老当即大喊了一声。
他们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这时候可不能让主上气急之下冲破了这里的封印。
声音在发泄了一阵之后,在几人心惊胆战之际才堪堪停下,看着停了下来的主上,雾老面色凝重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虽说这里的封印有一部分是为了将主上复苏的气息掩盖下去的,但无疑也是对主上的冒犯,可这也是在主上彻底复苏前最好的办法了,因为一旦被发现,他们之前的所做的一切也会付诸东流。
因此面对对方的怒意,雾老也只能言道:“主上请息怒。”
“本座吩咐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这一回,那裂缝之中终于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声音,可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怒意。
“主上请放心,您吩咐的事我等一刻不敢停歇,而且如今局势已经完全向我们这边倒了,相信在过不久,您的真身必将能临于世!”
“如此一来本座定不会亏待于你们。”
“我等自然也相信主上——”雾老恭谨的低下头,一旁的肆坞和扈锌也低头不语,看不清神色。
但自始至终,对于莫槡之事,只字不提。
众人并不知道在此时此刻,在修真界某一处宫殿里,正酝酿着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灭世一般的阴谋。
此时的鈤岄寺。
温然满脸懵逼的看着手里的小木盒,就在刚才她整理东西的时候,不过是不小心被小木盒上的木刺扎到手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这木盒上的封印就消失了?
她分明也没做什么啊?
怎么——
“封印没了就没了,这不正好,快瞧瞧是什么!”墨玄嗖一下爬到温然的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然手里的小木盒,那一双小眼睛里透露出一抹深思。
“就这样打开吗?万一里面有什么——”温然踌躇了一下,“不如我们等大师兄回来再看看?”
“慌什么,要真是什么不好的东西,这寺里的僧人早就跑过来了,而且时渊那家伙一大早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怎么不跟着去。”温然挑了挑眉,趣味盎然的盯着墨玄。
被这么看着,墨玄一本正经的咳了一下,“我,咳咳,不说这个了,你到底要不要看看啊。”
温然将木盒拿起来看了看,“这封印是解开了,但是这木盒也没有缝隙啊,从哪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