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沧溟揭穿,扈锌脸上的神情一僵,转而阴沉了下来,“是那又如何?你们没有别的选择,这里,也只有本尊能带你们出去。”
“那可不一定。”墨涵煊冷声道。
“怎么?你们还想着戊懿剑宗的那些人?”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扈锌捂着眼睛笑了起来,乐得不行。
“整个戊懿剑宗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当然也包括了那些所谓的长老,就是蔺兀剑尊都败在了他们手里,就你们那点儿三脚猫功夫,你们以为你们能做到什么?别说笑了!”
哪怕在这之前已经猜测到了外面的情况,可这些在扈锌嘴里说出来,墨涵煊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朱筵则是因为出来之后一直昏迷着,自然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变故,如今听到扈锌这话完全懵了。
不是,外面竟然已经恶劣到这个地步了吗?
朱筵不可思议的看向墨涵煊,试图在其身上得到答案,然而当朱筵对上墨涵煊的神情就明白了,扈锌说的不是假话,外面也的的确确恶劣到了这个地步。
怎么会这样......
这里可是三大宗门的戊懿剑宗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发展成这幅模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考虑得怎么样?”扈锌冷着脸色,可以说被沧溟揭穿了之后,扈锌也就没有再板着脸装样子了,脸上的不耐显而易见。
没等朱筵等人说话,温然已经先一步踏了出来,“我跟你走,但是我师姐她们,你要立誓,不能伤害她们。”
“立誓?”扈锌一顿,满脸不可思议,“你竟然让本尊立誓?!”
与其说是惊讶于温然的勇气,倒不如说是惊讶温然竟然会知道立誓。
立誓,一般只存在于灵兽之间,温然既然说着这样的话,那意味着温然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以温然的实力不应该才是。
目光落到温然的肩上,扈锌目光一凝,突然就明白了。
“你——”
扈锌咬着牙,正想要说话,然而脑袋里晃过一名女子沉睡着的那一幕,扈锌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恍惚之中,扈锌似乎还能听到一声清脆的笑声以及那一副一副,在失去之后他才感到后悔的画面,扈锌顿时沉默了下来。
从激动到冷静,扈锌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息也让墨涵煊等人感到一阵心惊,想要挡在温然面前,可是在这一刻,被威压压制住的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扈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压制得动弹不得。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扈锌说的不是假话,若是想要动手,他们毫无反击之力。
这就是差距。
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就是这般天壤之别,霎时间,一股无力感涌上几人的心头。
就在朱筵等人心惊胆战以为扈锌要出手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一轻,压在身上的气息褪去,而扈锌也恢复了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脸上的笑意已经淡去了。
“本尊答应你。”
*
近来修真界发生了一件大事,三大宗门其一的戊懿剑宗内部发生了大动荡,甚至还牵连到了无数宗门派别的弟子。
由戊懿剑宗举办的盛会,最终被邪修所利用,成为了滋养魔物的养料这一事也传的纷纷扬扬。
一开始众人也都不相信,可是在得知不少宗门弟子的心火相继熄灭,哪能还不清楚事情的真实性。
尤其是一些修士在察觉变故之后探查戊懿剑宗,当看到那一片狼藉的场景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可怕了,肉眼可见的几乎都是血海,浓郁的鲜血哪怕是雨水也冲刷不掉。
可以说,盛极一时的戊懿剑宗,一夕之间就没落了。
看到戊懿剑宗的这般模样,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邪修,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除了邪修,别无他人。
而在这一场变故当中,蔺兀剑尊也失去了踪影,整个戊懿剑宗到最后竟然只有外出的弟子逃过了一劫。
剩下的几名长老也受了重创,完全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硬生生挺下来的。
长老受伤昏迷不醒,也还是后来急匆匆赶来的空泫禅师代替长老们帮助戊懿剑宗的弟子重新山峰。
邪修留下过的痕迹终究是没办法消去,那些后来赶回来的弟子看到如今戊懿剑宗的这个样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花。
要知道,在那些逝去的修士以及被直接炼化成傀儡的人里面,有的,是他们以前一起生活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啊!
不过是出任务的时间,这些师兄师姐一一相继离去,真的是太痛苦了。
戊懿剑宗之上的变故,空泫算到了一个大概,本想着出关前往,然而中途被其他事绊住了,等他带着师弟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局势无法逆转,然而那一群邪修如此大费周章的布下这个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且除了蔺兀剑尊之外,还有那一位也在当初的变故当中失去了踪迹,这又会是去了哪里……
空泫望着山峰的一处,渐渐出了神。
蓦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气息,空泫目光一凝,在其他僧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直接一跃而起,往山崖下飞去。
“住持!”
一个小沙弥捧着一个小水壶,看到空泫这动作,惊得手上的水壶都掉落下来了,在愣了一瞬之后,猛地张开嘴大喊,“不好了,住持跳崖了!”
声音之大,惊得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东西。
有的僧人更快,在小沙弥喊的时候已经飞快的落到小沙弥的跟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师兄是发现了什么?”
小沙弥被吓得不轻,打着嗝一字一顿的说:“我,我也不知道,住持好像看到了什么就这些突然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