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白云飘飘。

一辆五菱宏光驶上沿江大道，朝着咏春拳馆开去。

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方岩目光有些恍惚，脑海中一直残留着昨晚最后那一幕，章无极异化的章鱼触须右手，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独特的烟熏嗓：

“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将车子停靠在拳馆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方岩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红双喜，一只手搭在窗外，倒车镜中倒映着烟雾朦胧的面庞，一双黑眸略显出神。

对于天剑局的邀请，方岩暂时选择观望一阵子。

他只是一个网络小说家而已，一下子让他承担人类命运的事业，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方岩还是更喜欢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偶尔上网和编辑、同行吹吹水，没有码字灵感的时候，就进入游戏世界打打怪，这生活它不美吗？

深吸了一口，香烟中蕴含的尼古丁让人彻底放松，忘却人间烦恼。

打开车门，方岩一脚将燃尽的烟头踩灭，锁好车窗，扬长离去。

没来拳馆两天，拳馆冷清许多，9月1日学生们都开学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来上课，偌大的拳馆空空荡荡。

梁玉无聊地趴在前台，眼皮耸搭，没精打采。

见到方岩，梁玉有气无力地扬了扬手，就当做打招呼。

“玉姐，今天陈师傅在吗？”

“老地方，自个去。”

方岩点头，自来熟地走到陈师傅办公室。

敲门，进入。

陈东升坐在椅子上，正在泡功夫茶，隔空抬眼，瞥了眼方岩双手缠着绷带，眉头一挑，问道：“和别人打架了？”

“嗯。”

方岩坐下，接过杯子。

茶水清澈，绿色自然，入口清淡，回味甘甜。

“陈师傅，”见对方没有下文，方岩反倒感到奇怪，“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打架？”

“我为什么要问？”陈师傅给自己杯子斟满，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一套行为准则，既然你现在还坐在我面前，而不是坐在派出所，那就说明你没有违法犯罪。这，就足够了。”

方岩讪笑，意识到自己最近思考问题容易钻牛角尖，有点魔怔了。

一句一茶，气氛舒然。

方岩挺喜欢这种氛围，无形中消解了这几天的压力。

一壶茶水见底，陈师傅起身，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你已经将寻桥融会贯通，是来找我学咏春拳后面的武学吧？”

“还请陈师傅赐教。”方岩抱拳。

陈师傅眼角微微一抽，略微沉吟片刻。

“跟我来。”

方岩跟着陈师傅来到演武厅。

陈师傅搬了一张圆木桌过来，说是圆木桌还真是抬举它，因为这就是一张圆木板搭在十字交叉的桌腿上。

陈师傅提气一纵，双脚平稳落在圆木桌一头，扎紧二字钳羊马，在圆木板倾斜瞬间，维持身体平衡，并且使得圆木板重新恢复原样。

见方岩发呆，陈师傅招了招手，道：

“上来。”

方岩点头，两腿一蹬，身影纵跃。

脚掌落在圆木桌另一头的瞬间，方岩心中暗叫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