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老四,起来了,班长通知今天10:00照毕业照,中午吃过饭,下午毕业晚会,赶紧起来洗洗脸,去广场了。”程明朦胧中听到一句话,伴随翻东西的嘈杂声,他想要睁开眼睛,眼帘像被缝了起来,有千斤重。
“梦魇吗?”程明下意识的想到一种睡觉现象,俗称“鬼压床”。
“老三,晚会你去不去了?今天你的女神今天好像有节目。”感觉到屁股上挨了一脚,浑身一震,所有的感觉回到身上。
“刷!”窗帘被拉开,强烈的光线映了进来,忍不住眯起眼睛,
“艹,要死啊老四,拉窗帘干啥,不能让人多躺一会儿?”旁边一个卷着被子的东西,被阳光一照,如同被核原料辐射一般,蠕动了一下,伸出一只长满黑毛的手,拉起毯子,盖住顶着一个鸡窝的脑袋。
......
“我不是被车撞了吗?这是?”程明眼中一片茫然。
“断片了?酒还没醒呢?”旁边一个挤进来一个帅哥,伸着手在程明的眼前晃动。
程明张了张嘴,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
浑身酸软无力,脑后勺生疼,像是被人敲了闷棍,摸摸身旁,手机也不见了。
环视四周,四张床,制式硬木床铺。
上下两层,上面是床下面是电脑桌和柜子,明显是一间四人宿舍,空间不大,采光却很好,门口是一个小卫生间。
“我怎么躺在地上睡觉?”
努力集中精神,回溯记忆。
程明,家里是开连锁超市的,是个小富二代,毕业于上京电影学院,一个猛子扎进娱乐圈这个大水坑中。
自认天赋异禀,稍微拍一两部电影锻炼一下,就是下一个小钢炮,陈无极或者张国师,李背山那样的导演,名利双收。
最后结果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没有人脉,技术生涩的愣头青被撞得头破血流,现实社会反复毒打,摁在地上摩擦。
后面靠着老爹的支持,拍了一部五百万的小成本电影,演员全是素人或者是跑过龙套的同学,上映后一泻千里,口碑和票房如高空坠物,直线下降,完美的证明了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
不到半个月遭强制下映,累计票房一百五十三万,赔的裤衩子都不剩。
.......
开头难,中间难,结果更难。
三难加起来让程明沦为网络短剧的导演,接一些广告、音乐MV和搞笑短片来维持自己的导演梦,收入勉强过得去,每年有十几万进账,衣食无忧。
不过心中还是憋着一股气,想着有钱了接着拍电影,大荧幕电影。
每天对着镜子喊一遍:“做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空闲时间,琢磨写本子,反复拉片,看那些大师的电影,琢磨技巧,有机会也会把一些技巧运用到网络短剧中,反响还不错,十几年的功夫把老爹投资五百万的窟窿给补上了。
自认手艺,演员,剧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开始着手拍摄第二部网络大电影,熬夜修改剧本,一抬头就是天亮。
下楼准备吃个早餐,没想到被马路杀手碾压,再也没起来。
“娱乐至死的年代,我就这样草率的被女司机提前终结了?”
“可是,我不应该是在医院吗?”
周围的摆设明显不是医院,眼前这一切是个什么鬼?
他们刚才叫我老三,我从出生就是独生子,大学都是从来都没有住校啊,难不成认错人了?
一股陌生的记忆,出现他的脑海中,另外一段人生经历。
这些记忆就像是老旧的黑白胶卷,随着意识恢复,记忆如倦鸟归巢,被程明吸收,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种泡温泉的舒适感,整个人都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这声音?!老三,要不要这么骚?”
“你们两个真够损的,就这样让我躺在地上睡了一晚上,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程明坐了起来,怀里抱着被子,褶皱的不成样子,也幸好地板砖很干净。
“怪不得硌得慌,还冻得浑身发抖。”
程明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嘟嘟囔囔站了起来,把散落的衣服拿过来。
旁边床上坐着皮肤略黑的青年周猛说道:“昨天不是都喝大了,能安全回来就已经不错了,还在意那些细节干什么。”
程明怒竖中指。
洗了洗脸,看着镜子中似曾相识却略显稚嫩的脸,
“重生了?”
程明喃喃自语,抿了抿嘴唇。
应该说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