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板着脸训斥兴高采烈又向自己邀功的鸿升,“哼,你个奴才的腿没断,倒是你家少爷我的腿在昨儿后晌就彻底的断掉了,这回府里肯定有许多人要趁了心吧。”
“大少爷,你的腿,腿真的断掉了?”
大少爷说出口的话都偷着冷漠和凉气,鸿升的双眼急忙朝主子的腿扫过去,见主子长袍下的腿真的被两块黑乎乎的木板夹着,他又惊又担忧的嚷嚷着。
想起老爷素来就不喜欢大少爷,如今大少爷的腿竟然摔断,这下更是不能入老爷的眼,鸿升随即就捂着脸嚎哭起来,“哎呦,我的大少爷哎,你腿断了,这可咋整呢,老爷他,这回肯定又要……”
听到这狗奴才又哭又嚎的,还提起了自己那个凉薄的爹,司凌冷声呵斥着,“闭嘴,你瞎嚷嚷个啥,不过是腿断了,我还没死呢,你嚎个啥呢!老爷和后宅里的那些人看见我断了腿,心里肯定高兴的要放鞭炮庆贺了吧,可惜这次你家少爷遇上了个名医,已经替本少爷接好骨头,这次注定要让他们那些该死的人空欢喜一场。”
不受老爷待见还被继夫人暗中算计的主子又开始说气话,大管家司成是继夫人收买的人,没少在背后给继夫人出暗害主子的阴损主意。这次司成亲自带人来山里寻找大少爷,心里不定藏了啥毒辣主意,所以鸿升才避开他们,独自在山里转悠,也亏得他自由跟着父亲进山打猎,腿下工夫比那些养尊处优的狗奴才们强上许多,才能屡次甩开司成他们。
即便如此,鸿升仍然弓下腰小心翼翼的央求着,“大少爷,隔墙有耳,司管家带着人正在搜索前面的山林子里钻着呢,肯定要不了多久也会来这里,方才那些话可不敢再说,让司管家听到对大少爷不利呢。”
“司成那阴毒的老恶棍,能有这么好的心钻进山里来寻本少爷,只怕是黄鼠狼给鸡子拜年没安好心!”
从鼻子里哼了声,说了几句嘲讽话的司凌激动愤然的心绪神情略略的平静下来。
自己好好的那个老狗奴还生了无数的毒计谋算自己的小命,若不是亲娘留下的有几个忠仆和祖母不遗余力的护着,他哪里能长的大。为了巴结讨好自己的那个恶毒继母,趁你病要你命的事情那个司成肯定很乐意去做。
司凌不愿在这时候被司成强硬的带回府里,前晌被乐瑶带着朝庵里来,好像见到在山道边上瞧见下面的山田里隐藏着个简陋的茅屋,自己养伤这段日子最后是待在那里比较稳妥。待在山里虽然会吃些苦楚,可也比小命丢在半道要好上许多。
他冷静的吩咐着还苦着脸的鸿升,“鸿升,你过来搀扶着我沿着这围墙去后面走走。”
鸿升是司凌母亲的远房侄儿,当年他母亲回乡探望祖父母,见这小子脑瓜机灵,却心性厚道就带了回来陪儿子读书。
因鸿升并未卖身给司府,又得当家夫人的青眼,半奴半主的身份,让他在府里倍受府里那心思叵测的奴才们的欺负。
短短几年,这小子在逆境中生存,原本活波的性子也变的谨慎许多,
背着司凌绕着围墙走上去后山的小道,足足走了有两刻钟的时辰,鸿升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瞪圆了眼珠子,他才看到司凌说的那个藏在山道下的小茅屋。
这地方可足够隐蔽的,若大少爷不指点,自己还真摸不过来。
“大少爷,你来这里做啥?不会是要在这里住下吧?”
瞧着破败的茅屋,鸿升疑惑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