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过乐瑶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他怎会让乐瑶失望,清明笃定的拍着胸口,“没事,咱就在前面大殿里悄悄的玩上一两刻钟,师尊不应该那么快就出来的。”
俩人悄悄的出了乾元殿的院子,避着观里的师兄们,清明带着乐瑶来到了前殿。
满脸忧郁的司老夫人岳氏,被身侧的两名壮硕的仆妇搀扶着进了清风观第一道山门。
走在前面手臂上,挎着进香用的藤箱的中年仆妇,是侍奉了岳氏已经三十年的杨氏。
山门外的青石台阶上,有个和杨氏年龄相仿的仆妇,正匍伏在阴冷的台阶上,一个台阶一个响头。
她的眉宇之间也是浓郁的忧虑,边磕头边朝上爬着台阶,嘴里不停的念叨,“三清祖师爷,你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家大少爷安然无事,回头信徒再给你磕上九九八十一个响头。”
来到正清殿外,司老夫人抬头虔诚的望了眼大殿当中坐着的三清祖师,俯身朝下拜了三拜。
俩仆妇搀扶起已经快弯到双膝的腰身,她转头望了望还在磕头的纪氏,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和哀伤,朝身侧的杨氏吩咐着,“春华,你去把纪香搀扶进来吧,可怜见的,她恐怕已经起不来身了。”
“是老夫人,春华这就过去。”
把手里的藤箱递给了身旁的那个仆妇,杨春华给司老夫人行罢礼,就转身朝观外走去。
杨春华走到缓缓抬起头的纪香面前,纪香刚好磕完最后一个头。
杨春华俯身伸出手搀扶着纪香的手臂,嘴里怜惜的抱怨着,“纪姐姐,你这是何苦呢,老夫人说心诚就行了,瞧你的俩腿又要大半月行走不得了呢。”
“春华妹妹,我不这样心里过不去呢,前儿紧着两夜我都梦到了夫人朝我哭诉,说凌哥儿正在受苦,求我去找凌哥儿呢。”纪香想到梦中夫人哀伤的脸庞和流泪的双眼,哽咽的几乎要语不成句,说着话顾不得自己酸痛的双腿几乎打着哆嗦,若不是杨春华相扶,她都要跌倒在地。
“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纪姐姐把心放宽些,不然老夫人见到你又流泪心里只怕更加难过呢,还有你可别把你做的那梦和老夫人说起啊,她也受不住那多的打击呢。”
劝慰着纪香,杨春华想起老夫人也两三夜都没咋合眼,她又低声叮嘱着低声抽泣的纪香。
因在府里坐卧不宁,为求嫡长孙平安,司老夫人天不亮就让府里的马车赶车送她们来清风观进香。
道观的观主韩春子是出了名的怪人,她并不敢有奢求能在观里见到,见杨氏搀扶着纪香进了观门,她示意身旁的仆妇搀着自己朝大殿里进。
乐瑶被清明引着也在这时候来到了前殿,见大殿里高大肃穆的神像前跪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她有些好奇,悄悄的问起身旁的清明,“清明哥哥,不是初一十五,你们观里咋有香客来烧香磕头的啊?”
“嘘,别人里边的师父看见咱们,去那株松柏后面我和你仔细的说说。”
见这丫头抬脚就要朝大殿里进,清明一把扯着她的手臂,把食指放在唇上压低了声音。
陪着老夫人进殿给祖师爷磕过头,照例老夫人还要在大殿里多待上一刻钟,纪香被杨春华搀扶着走出大殿。
她眼朝外一瞥,瞧见了一张熟悉的小脸,特别是那丫头双眉之间的桃形印记,让纪香惊讶的捂住了嘴。
怎么这么巧,自己费劲心血都见而不得的小丫头,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见那丫头被小道童带着下了殿前台阶,想起梦里夫人泣血的话语,纪香急切的唤着,“丫头,你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