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小子的央求,妙香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更加气恼,出口就没好话,“呵,看你弄的这么狼狈,敢情是这几日都待在山上啊,你也是个有能耐的,放着舒坦的家不待,在山上做啥?难不成还惦记要把我们瑶儿给拐走啊?”
被妙香歪曲,司凌也不恼怒,尴尬的笑笑,语气诚恳的说着,“小师傅想哪里去了,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呢,瑶儿曾救我一次,还没对她做出报答,咋会对瑶儿那丫头起坏心思呢。”
都怪这混账东西害的乐瑶病的那么厉害,宁肯在山林里躲着吃生吃南瓜也不肯离开,肚子里不定揣了多少恶毒主意,妙香哪里肯信他的鬼话。
上前夺走了司凌手里拎着的俩只兔子,气急败坏的嚷嚷着,“我不管你暗地里操的啥龌龊心思,我们瑶儿可不是你能祸害的人,哪凉快去哪里待着去,今儿兔子还没被你拿走,我要为瑶儿积福就不和你计较,敢紧离开我们庵堂吧。”
眨眼工夫,兔子被小尼姑给夺了去,想到又要喝黄灿灿的南瓜汤,司凌的心都在滴血,他有些急了眼,从身上摸出那日出门贴身带的一个银锭子,急切的央求着,“你,小师傅,你就行个善心,我这里有银子,买你的兔子还不成吗?一只也行啊。”
若是在往日,这个足十两的银锭,肯定会让妙香欢喜,要知道她劳力费神做一大翁果子露还换不回十两银子呢。
乐瑶在清风观情形不明,再多的银钱也迷不来她的心。
她打定了主意要拿兔子去清风观办大事,心里暗骂财神爷光顾的不是好时机,对这银子扫了眼,嘴里切了下,“你有银子我也不稀罕,赶紧的走吧,兔子你就别惦记咯,我有正经用处呢。”
眼睁睁的看着妙香抓着兔子扔进了背后的背篓里,司凌的脸比早上喝的南瓜汤还要黄。
站在原地楞了好一会子,他才泄气的朝自己栖身的小茅屋走去。
南瓜汤本就不抵饿,他今儿早上胃口特别不好,仅仅喝了半碗,这会肚子已经唱开空城计。
拖着伤腿,还没走到去茅屋的小路,他已经眼冒金星。
沮丧的司凌索性坐在田埂边上歇息。
妙常在庵里收拾了些吃食,朝这里走过来。
远远的见司凌孤独的坐在田埂上,她不仅动了恻隐之心,若家里有至亲在,这少年也不至于流落在这荒僻的山上。富贵人家的后宅干净的极少,这少年宁肯待在山里,也不愿意回家,也是个可怜人。
“司少爷,你的腿万万不能动,咋坐在这里呢?”
被妙常唤的迷糊的脑子一瞬就清醒过来,听到这柔和的嗓音,司凌抬起头见是给自己医治断腿的师太,他有些羞愧的望着她,“师太,我……”
他迷茫的眼神让妙常心里更加柔软,轻言低语的催促着,“你这孩子别和我客气,才听闻你在茅屋里住着,山上寒凉,我从庵里给你带了些吃食和薄被,你也别嫌弃,腿这些日子不能挪动,你还是快回茅屋修养着为好。”
同一个庵里的人,妙常和妙音两个态度,让司凌感动的红了眼圈,他忙站起身冲妙香道谢。
顾念司凌腿脚不好,妙常拿着小包裹和一篮子吃食送他回茅屋。
到了地方,见茅屋前放置着盆盆罐罐,知道这小子是趁前几日下雨用这些盆罐接水食用,心里更加怜惜他。
富贵人家的子弟哪里有这样的心思,看来没少受苦。
想到自己也曾出自富贵之家,还不是年幼之时就流落在外几乎要饿死街头,若不是当年师父怜悯把她捡了回来,即使侥幸没饿死,也不定沦落到那中凄惨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