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巴巴的望着看向她的师姐,气鼓鼓的应着,“知道了,师姐心里就惦记着瑶儿一个宝贝,我不说了还不成啊。”
凉亭里。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蓆兮,敝予又改作兮。
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
韩春子轻缓的走着,摇着脑袋抑扬顿挫的背着诗经。
乐瑶苦着小脸,紧皱眉头握着笔在宣纸上努力写着大字。
从来没握过笔的手这会笨拙的不成样子,乐瑶看着还差一撇就成个大字的字上被一团墨汁侵染的看不清楚,脸黑的堪比纸张上的那团墨迹。暗暗在心里叹口气,又写废了的一张纸,这牛鼻子老道是吃错了药,每日都逼自己做着苦差事,不是生生的浪费这么好的纸嘛。
为了教授这蠢笨的丫头,他特意吩咐弟子去山下书斋买会好大一摞子的启蒙书籍,就连从来不屑看一眼的诗经都买回好几册,费心劳力的读者,也熏陶下自己的情操,好真心的传授这不服管教的无知丫头。
背过了那篇狗屁不通的缁衣,回转头见乐瑶俩眼痴呆呆的望着亭外的小径,伸手轻敲了下她的脑门,“乐瑶,你不写字,发啥呆呢?”
乐瑶在这里吃不到妙香烤的兔子肉,她又是正长身子的年纪,被清风观的素斋吃的嘴里淡的不行,心里很怀念妙香姑姑做的各种小食,特别是烤的香喷喷的兔子肉。
这话哪里能和牛鼻子老道说,她揉着略疼的额头,吞了下嘴里泛滥的口水,嘿嘿傻笑着,“哦,道长爷爷,已经在亭子里待了快一个时辰,瑶儿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噜的叫起来,瑶儿在想清风哥哥咋还不过来给咱俩送吃的呢。”
这贪吃的丫头咋就没遗传到乐枫的半成文采呢?
若不是看她眉间的那枚胎记和乐枫七八成相像的容貌,韩春子真的觉得自己看花了眼,错把这丫头给留了下来。
他绷着脸,低声斥责,“才吃罢朝食不过一个时辰,你的肚子哪里就会饿了?别忽悠贫道,今儿前晌写不完三张大字,午饭也甭想咯。”
“不要嘛,道长爷爷最是心善了,瑶儿这会肚子就饿的难受,若是不让瑶儿吃午饭,会饿晕过去的。”
乐瑶见牛鼻子老道要罚自己不准吃午饭,虽然那午饭的滋味也有些不尽人意,可真的不吃,肚子一定会饿的痛的。小丫头嗖的从石凳上窜起来,嘴里甜腻腻的撒着娇,张开俩手就要去搂抱韩春子的老腰。
被这无赖的丫头缠上,韩春子也没了辄,只好缓了脸色,“乐瑶,你松手,我这就吩咐人给你送吃的过来。”
师尊一身淡青色的道袍被乐瑶乌黑的手抓的留下几个黑乎乎的指痕,连一向板着冷脸的师尊都被乐瑶缠的没了脾气,他身后的俩道童都极力、痛苦的忍笑,肩膀不约而同的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