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莫名其妙的大锅从天而降,就这么扣在了顾容与的脑袋上,导致日后相见,他根本就不明白,谢璋为什么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顾容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我必须要留在江陵保护你。”谢梧桐拒绝回北齐。
梵镜言还从来没在别人嘴里听到过一句关于顾容与不好的话。
她决定一会儿回去,一定要和顾容与好好说说,取笑他一番。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谢梧桐劝回北齐。
“小姨,我在这里很安全,你说的那些危险都是意外,你也看到了,顾容与确实非常保护我,相信以后这种意外再不会发生,就算今天您没有出手,他身边的暗卫也能解决掉那两个追杀者。”
梵镜言苦口婆心的劝,“您在江陵更加危险,万一暴露了身份,天正帝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舅舅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天正帝付了五万两黄金才赎回太子,正是恨谢家人的时候,您真的不能留在江陵城。”
谢梧桐坚决不同意将梵镜言独自留在江陵。
“我心中有分寸,你不要再劝,我留下,你在江陵也是多了一个帮手,北齐还有好多人并不同意梵迦叶登基,他们还在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回你,就算是为了将来考虑,我也应该留在江陵作为联系你和北齐的纽带。”谢梧桐说的有理有据。
梵镜言没想到北齐里反对梵迦叶的人竟然还有,而且和谢梧桐取得了联系。
谢梧桐手中的人脉也确实是梵镜言急需的,现在她只有一个秋霁,还一直跟在顾容与身边,簇水虽然忠诚,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让簇水去做,对梵镜言来说,她想做什么,其实非常不方便。
谢梧桐是留下来替她联络北齐的旧部,对梵镜言来说是一件好事,只要她慢慢策划,让羽林卫渗透进江陵,梵镜言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发生上次盛云瑱闯入寺庙的那种意外。
可是这种联络是需要风险的,而梵镜言最不希望的就是谢梧桐陷入这种危险,要不然她也不至于从刚才开始就耐着性子去劝谢梧桐。
所以她坚定的摇摇头,“我暂时不需要北齐旧部,我现在一无所有,和梵迦叶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就算我相信他们能效忠,我也不相信我自己,在我自己没有强大起来之前,我是不会联络他们的。”
谢梧桐急的一跺脚,“你这孩子为什么如此固执?”
梵镜言回道,“梵迦叶仅凭一己之力,两场战争,就能让朝廷中反对他的人臣服,足以证明他的能力。处于相同的位置上,我不敢保证可以做得比他更好,既然如此,我拿什么去和他争夺皇位?若是我自己不能强大起来,不能让大家心悦诚服的效忠于我,那么我回北齐争夺皇位,对北齐的百姓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梵镜言之所以能耐得下心思来跟在顾容与身边学习,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不耐烦,也从来没有过一句抱怨,就是因为她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谢梧桐听完这番话,心中十分震撼,不知道应该惋惜还是高兴,最后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话,“你长大了。”
她走到梵镜言面前,伸出手给她一个拥抱,摸了摸梵镜言的头发,轻声说:“好,小姨回去,不过小姨还要留一段时间,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至少让我陪你过完这个生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