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祯的君子六艺虽然还可以,但是平时也就是在围场打个兔子的程度,从来没有杀过人。
长箭呼啸而来,顾弘祯一时之间吓傻了,竟然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
顾弘祯刚才推了顾容与一下,顾容与也没有防备,此时他距离顾弘祯比较远,倒是梵镜言一直站在顾容与前面,距离顾弘祯稍微近一点,眼看着箭矢就要扎到顾弘祯的脑门上,梵镜言突然出手如电,钳住顾弘祯的肩膀,用力一扣,向后一拽,将顾红珍拽着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她手下用力,顾弘祯的膝盖不由自主地一软,矮了一截,那箭矢就顺着顾弘祯的头发擦了过去,直接钉在了后边的城墙上。
顾弘祯只感觉自己和阎王爷擦肩而过,这回不用梵镜言自己用力,他就直接腿软得恨不得坐在地上。
顾弘祯脸色煞白,冷汗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仔细看还能看他的嘴唇都在发抖,眼神都不知道看了哪里,完全就是一副吓得虚脱的样子。
他本来想直接坐在地上,没想到梵镜言的手就和铁钳一样,刚才能压着他,让他把膝盖弯下去,现在竟然也能以不到他胸口的身高提着他,不让他坐到地上去。
“国公爷还是不太了解准提,虽然隔着护城河,但是准提人臂力惊人,所以也还是能将箭矢射过来的。我们这边的士兵一般都要配盾牌,你没看刚才大家都已经把盾牌架起来了吗?我知道国公爷是不想堕了南晋的威风,但是还是性命最重要。”
顾弘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有想到顾容与竟然语气轻巧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随后梵镜言上前两步,走到顾弘祯的面前,略微一用力,推着顾弘祯往城墙边上走。
顾弘祯被刚才的箭矢吓破了胆,这时候哪里在敢往城墙边上走,他现在虽然还是不相信准提人来偷袭了,但是就冲着刚才箭矢的架势,顾容与保不齐故意想要他的命,面对着一个想要杀自己的儿子,顾弘祯现在还有什么胆量?就想着怎么保命了,让他往城墙边上走,就和刚才拿箭矢穿过他脑子一样了。
但是他不想走,不代表梵镜言就同意了。
梵镜言的手肘正好搭在他的后背上,稍微用了点儿力,就将顾弘祯推上了前。
“边关将士都在您身后看着,国公爷最好站直站稳了,稳稳当当的往前走,可千万不要丢了世子爷的面子,否则让士兵们看到世子爷有一个如此贪生怕死的父亲,世子爷面子上无光,国公爷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一会一不小心失手。松开手让您跌下城墙,事情可就不美了,护城河虽然不是很深,淹死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梵镜言靠在顾弘祯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稍微用了一点点内力直接传到了顾弘祯的耳朵里。
和刚才与顾弘祯吵架时冷嘲热讽的语气不同,梵镜言的语气也有一种压抑着的杀气,明明白白的告诉顾弘祯,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顾弘祯打着哆嗦,颤抖着说:“顾容与以下犯上,竟然想弑父,回去我就要上禀皇上!”
“那可真不巧了,首先国公爷得有命活着回到家里啊,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也请国公爷给皇上带句话,最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知道这次皇上准备用几个城池里面的百姓性命,来换江陵的歌舞升平!”
梵镜言冷笑一声,两个人说这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城墙边上,梵镜言直接把顾弘祯压到了城头,让他趴在城墙上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