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清扬都不知道的了。
清扬拔腿就回屋去了。
不多时,整整齐齐的一叠佛经已经被她捧了过来。
宁樱示意她送到李氏面前,这才平平静静地道:“侧福晋方才说——抄经祈福,最讲求心诚。妾身深以为是。所以,除了侧福晋要求的遍数以外,妾身更加诚心多多抄写——虽然今儿只交了十张心经,其实已经是妾身从许多张中,筛选出的最满意的了。眼前这些都是落选剩下的。侧福晋可查看字迹,是否与妾身交上去的一样。”
宁樱说到这儿,顿了顿,眼光扫过石婆子,淡淡地道:“也是妾身浮躁了,中午时候,见武妹妹过来串门,妾身一时高兴,拿了这些炫耀给她瞧。石婆子毕竟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耳力也不好,一把年纪的,听墙角不容易!想来听错了——倒教侧福晋闹了一场误会。”
石婆子跪在旁边,脸都灰了。
武格格哭丧着脸,哧溜吸了一下已经快流到嘴唇的鼻涕,面对宁樱一顿操作,整个人都看傻了。
后来听宁樱提到自己,她总算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就猛点头佐证:“侧福晋,正是如此!”
李氏阴沉着脸站在原地,一时间犹豫不决。
身后忽然响起了动静,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侍妾钱氏扯着赵侍妾出来了。
钱氏到了李侧福晋面前,毫不犹豫地就屈膝道:“侧福晋,格格所言,句句属实,婢妾来格格这里的时候,也曾见到格格一直在亲笔抄写佛经,十分虔诚。婢妾可为格格作证!”
她说着,扯了一把赵侍妾的袖子。
赵侍妾只是低着头。
钱氏皱紧了眉头,低声催促道:“赵姐姐!你也是亲眼瞧见的!难道不是么?”
赵侍妾不敢看李氏,微微佝偻着肩膀,跟着屈膝,低头咬了咬牙。
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过了一晌,她终于颤声道:“侧福晋,……是这么回事……”
宁樱缓步走到还跪在地上的武格格身后,不动神色地将她拉了起来,又走到钱氏和周氏身前,这才转身,恭恭敬敬地面对李氏,朗声道:“妾身祝侧福晋母子平安,顺遂大吉!”
眼见形势颠倒,李侧福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气呼呼地便将手中佛经向舒蕾手中狠狠一塞。
看样子,今晚是抓不住把柄整治宁氏了,
她心中到底不甘,微微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道:“宁氏,难得你有心,很好!既然你这么爱抄佛经,想来是慧根深厚了,那就替我亲手再抄百遍心经吧!
这话一出,清扬、武格格,还有钱氏都变了脸色。
一百遍?!
宁樱也猛地抬起头,不复方才的从容。
她愁眉苦脸地瞧着李氏,说话都结巴了:“侧……侧福晋,您让妾身抄一百遍?”
李侧福晋冷眼睨着她这幅神情,终于觉出了一丝痛快。
她眯了眯眼,冷声道:“不着急,慢慢抄——抄到本侧福晋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