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栀语和池宴皆是一愣。
白黎没怎么在意,平静地继续说:“阿语没有什么缺的,该有的,我都会帮她准备。”
静了几秒,池宴抬眸看她,忽而笑了下。
一笑,眼尾轻弯起,瞬时化解了男人自带的冷感,“阿黎,我是阿语的父亲,你在想什么?”
“没有。”白黎眼眸有些淡,“你公司事忙,不用操心这些。”
话很直接,也很明了。
闻言,池宴不急不缓,也不生气,侧头淡定对着池栀语开口:“如果有想要的,就和爸爸说。”
这话倒是池栀语喜欢的,她浅笑应下,“好,我会的。”
白黎听见,眉心蹙得很深,声调有些沉,“阿语,时间不早了,上去休息。”
这语气不是提议。
是命令。
-
被赶上楼。
是池栀语巴不得的事。
毕竟逢场作戏也是个技术活,她没那个实力,做不来。
但抄作业这事也很需要脑子,特别是只有公式答案的作业。
池栀语坐在书桌前,翻了翻谢野的作业本,难得这人居然没有在封面上写名字。
不然刚刚如果被白黎看到,又要来一遍胡扯和解释。
她扫了眼空白的名字栏,拿笔好心替他写了下他的大名。
最后收笔的时候,她舔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低头又添了几笔。
池栀语看着谢野的名字,莫名笑了下,继续翻页准备开始“借鉴”他的公式。
翻了几页后,她单手支起下巴,眼睑半搭着,看着书页上的凌乱却不羁的笔迹写着向心加速度——
【a=V2/r=2r=(2/T)2r4】
池栀语右手转着笔,盯着那道公式,眉心蹙起,视线又扫了眼上面的题目,凝视了片刻后。
她放下笔,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
“谢野!救命!”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呼唤声随即响起。
晚上谢野玩了一把游戏后,因为吃了感冒药犯困直接睡着了。
三更半夜,原本正睡得舒舒服服的时候,突然被这通电话吵醒。
他闭着眼睛直接接了起来,听到这声呼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坐起身,“怎么了?”
“我问你。”
“嗯?”
“向心加速度是什么?”
“......”
谢野缓了一会儿,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被屏幕内的光亮一照,有些刺眼昏花。
他眯起了眼,趁着暗光看清手机顶部的时间。
凌晨十二点。
谢野闭上眼,觉得自己脑袋“突突”响,忍了忍起身走到窗台,伸手“唰”地一下打开了窗帘。
对面房间的灯光还亮着。
在寂静的黑夜中异常明显,又突出。
还真是挑灯夜读了。
谢野眯眼看着对面,声音带着没醒的沙哑,还有似是感冒的鼻音,“你什么时候这么用功学习了?”
“你以为我想?三天后就开学了,”池栀语意识到什么,改口,“不对,是两天。”
“开学就开学。”谢野烦躁又低沉的“啧”了一声,拉起窗帘,转身往沙发方向走,“抄抄公式有这么难?”
“你以为我是你吗?你是学霸,我又不是。”池栀语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道:“我如果不写过程,陈福庆那老头肯定要点我名......”
物理这门课,池栀语本来就不喜欢,也不在行。
平时上课也基本上都在神游,能学进去才怪。
而偏偏陈福庆这位老教师总喜欢点她名,因为班上就她一个是艺术生,而且偏科偏得严重。
说是说督促她,为了要学科全方位发展。
但实则是不让她拉低班级物理水平。
池栀语拖着困意,看了眼时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不打游戏了?”
这人无聊在家就是除了睡觉看书消遣时间,就是玩游戏了。
“吃了感冒药,困了。”谢野坐进沙发内,一手懒搭在沙发扶手上,捏了捏鼻梁。
闻言,池栀语吸了下鼻子,“那现在正好醒了,你来说说谢学霸的答题过程吧。”
“公式给了,不会找题目数字带入?”谢野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
池栀语无语,“大哥,题目里有多少数字,你是不知道吗?”
“......”谢野反问,“全不会写?”
“没有,我连蒙带猜的把简单的都算出来了。”池栀语又打了哈欠,“这是猜也猜不出来才给你打电话的。”
听着她一直不断的哈欠声,谢野蹙眉,“不会写就留着,撑什么?”
“既然写了就要写完嘛,而且平常我玩手机都能到一两点。”池栀语眼皮搭起,哈欠连天,“现在写个物理题就跟吃了安眠药一样,困死了。”
谢野看了眼时间,“困了就睡。”
“作业呢?”
“明天教你。”
“嗯?”池栀语睁开眼,拖着困意懒懒问:“谁教我?”
闻言,谢野漫不经心问:“除了我,还能有谁?”
挡不住困意,池栀语迷迷糊糊,按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名,念出:“江津徐?”
“......”
双方安静了三秒。
然后。
谢野开了口:“别睡了,自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