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准备闯门而入。
就在这时,亚当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
他不满地问道:“怎么回事儿,吵吵闹闹的?不是说了我和春秋先生有事要商谈,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几人面面相觑,一位领首的守卫向里头张望了一眼,看见被称为春秋先生的年轻人,正优雅地端着杯子喝茶,便开口道:“船长,我们刚刚听见了您的叫声,害怕您出什么……”
“胡扯!”
守卫“事情”两字还没说完,就被亚当面色不善地打断道:“我能有什么事情,春秋先生难道还会吃了我不成?胡闹!”
“可我们真的……”守卫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亚当也收敛了自己的神情,他微微颔首,说道:“倒也不能全怪你们,我与春秋先生相谈甚欢,一个不注意被开水烫到了,小事。”
“行了,都散了吧。成天大惊小怪的,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也不用你们在外面看守了,该去巡逻巡逻,该清点商品的就去清点商品。”亚当命令完以后,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几人虽然还有点纳闷,但看亚当不像有事儿的样子,也没有多想什么,还是听从了他的指令,离开了这里。
当船长就是好啊,可以喜怒无常的随意使唤人,当船员的也就只有被吆喝来吆喝去的命。
想来这几人走远以后,彼此间少不了一通对上司的抱怨。
至于房间内的另外一人,他们最多只会私下里好奇的提上一嘴,而不会去向亚当打探此人的秘密。
不是谁都能像亚当这样能为了利益而积极行动的,能像现在一样背靠索罗尔商会,虽然累点忙碌点,但也能吃饱喝足,这些船员就已经很满意了,他们知道,像这样的生活,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只是奢求。
要说有谁不满意的话。
也唯有那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少女吧?
此时,在船长室隔壁的小屋子里,拥有一头鲜艳的橘黄柔发的少女微张着小嘴,却感觉呼吸困难,好看的脸蛋上露出僵硬的表情。
她此时弯着腰,脸颊快要贴紧在墙壁上,一只眼睛正对准着墙上那隐蔽的窟窿眼,顺着这个墙眼,可以勉强看清船长室内发生的事情。
虽然无法看到春秋的正身,但她还是看见春秋将餐刀扔出去的一幕。
她之前还觉得这年轻人气质不凡,怎么看也不像会忽然出手的亚子。
乃至于她一时间忘记闭上了眼睛,并目睹了接下来堪称神奇的画面。
“不……不要……”
亚当无力的呻吟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看见那飞旋的银质小刀,准确无误的命中了亚当的眉间,且还是刀尖朝前。
然而,无论是血溅三尺,还是铁头神功……
这些想象中理所当然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只见那飞刀势头不减,以极快的速度从亚当的眉心间,穿过了他的头颅,紧接着从他的后脑勺旋转飞出,最后“呲”的一声,随着亚当痛苦的惨叫声,刀尖嵌进了亚当身后的木门上。
少女目光一凝,看见那钉在木门上的餐刀上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她再看向亚当的额头,却发现那里什么伤口都没有。
怎么可能?
而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就更是让少女所不解了。
看着亚当驱走了自己守门的船员,一脸不耐烦的关上房门,然后转过身来向春秋那边露出热情的笑容。
少女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那个男人……
他用那飞刀做了什么?
少女的目光落在亚当手里的金条上面,她胸前的起伏逐渐平息下来。
虽然脑海中天人交战,认为自己不该继续在这种充满危机的地方逗留,但对某件事情的渴望,还是压抑住了恐惧的本能,让少女得以露出充满魅力的挑战笑容。
春秋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和黑恶组织打交道,和坏人讲道理,无疑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如果那守夜的船员从一开始选择了沉默,私藏黄金,只以船员的便利给他提供房间的话,那春秋对于索罗尔商会的发难,也许会等到登陆乌玛岛以后才开始。
毕竟他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人在海上,不得不提防,船上还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好。
最多会去亲自拜访一下玛瑙号的船长。
不过他没有想到那船员会这么实诚,鹅头鹅脑的,不仅没有想着再从自己身上捞点好处,还把黄金上交给了亚当,让亚当这么快的找上门来。
难怪别人在睡觉,他只能憨憨地守夜。
不过虽然计划有变动,但和亚当接触是本就打算好的必然。
春秋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他不想和黑恶组织打交道,不想和坏人讲道理。
所以,春秋对亚当的记忆,做了一点点小小的修改——
没有人听见被掩盖在亚当惨叫下的喃喃自语。
“记忆·刻刀。”
也许叫飞刀,会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