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肃躺在榻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想的全是她被南予强烈的眼神吓得跑了的场景。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小的时候玩过家家她总是想要扮成他的新娘,可每次他都不让玩娶新娘这个游戏,她一直觉得她和他就算不做师兄妹,可能也做不了那种关系,可不知为何,今日听了他的话,明明是他在告白,却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像是被他揭穿了她心底最深的秘密,所以她逃了。
佛肃弄不懂事情的发展,抱着枕头,在榻上发起了呆。
这时窗外飞来一只木鸳,停在了她的面前,木鸳上挂着一张信条,上书:紫槐树下,愿于卿共饮佳酿!
佛肃将信条取下,放在了梳妆台上,看着旁边她刚从发间取下的子衿,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将它簪在了自己的发间,便出了门。
另一边,紫槐树下,南予右手拿着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
他望着远方,想着佛肃从他怀里逃走的模样,担忧是否是吓到了她,更担忧她今夜不会来。
地上七倒八歪的倒着已经空掉的酒壶,示意着他已经喝了很多,其实已经不能用喝酒来形容他了,倒是更像有意将自己灌醉。
他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倒着酒,多余的酒顺着他的嘴角,落在他的衣衫上,让他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贵公子的模样,有了几分快意江湖浪荡公子的不羁。
佛肃站在拱门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这样的他,是她这十几年来从未见过的样子。
见他将手中的酒壶摇了摇后扔了出去,随后又去拿未开封的,佛肃上前按住了他的手“不是请我喝酒吗?倒是自己先喝上了?”
南予望着她“我以为我们的小师妹不敢来了。”
佛肃放开他的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在石桌前坐下“不来岂不是浪费了这些好酒?”
“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酒吗?”
佛肃仰头喝了一口酒“你是说你被我爹罚了三十戒尺那一次?”
南予笑了笑“明明是你自己偷喝了师傅的百果酒,却说是我带你偷喝的。”
“多少年的事了,你还记仇?”
南予望着她“当然,那时候我就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你还回来。”
“怎么还?”
南予望着她的眼“拿你一生来还好不好?”
“我似乎有点吃亏。”
“不会,这样以后你做错了事,我就可以一直为你背锅了”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做错事吗?”
“那你愿意做错事吗?”
佛肃仰头又给自己灌了几口酒“或许,愿意吧!”
在说完愿意的瞬间,佛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就落入了南予的怀里。
两两相望,佛肃像是被蛊惑一般伸出手抚上了他的眉“那日我便觉得你的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