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白明哲今日有能力辩解,能为外戚一席之地,饶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不过,若是不争气,那么死了就死了,不值得大动干戈。
反正治理黄河的思路以及平定匈奴的思路已经告诉自己了。
至于剩下的细节方面,刘彻相信,大汉朝那么多两千石官员,总有人能够补充完成。
他白明哲一人,还能顶的上举国之力选出的几十位两千石不成?
至于高产作物的位置……他都已经向韩安国说了,在南越国,多派人找一找,总会找到的。
如今看到韩安国与主父偃的争论,刘彻暗自感叹:这就开始了吗?不知道尔等还能沉住气到什么时候。
武将派系之间的争斗还没有开始,中尉卿和郎中令的属官先打了起来。
真是精彩呐。
刘彻扫视下方,冷声道:“中大夫主父偃!汝在朝会之上公然摔碎朝笏,虽然是无意之举,然的确冒犯了祖宗之法!”
“朕决定,罚汝半年俸禄!”
“汝可有意见?”
主父偃低着头,用感激的语气说道:“谢陛下恩典!”
随后,刘彻又看了看韩安国,笑着说道:“中尉卿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主父偃之奏章,全文上下皆批判之罪,并无大汉之得。”
“所以,此次开仓廪,对吾大汉究竟有什么好处,哪位爱卿可以说明一下?”
“不要有所顾忌,但说无妨。”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并不知晓白明哲的具体用意,因此没有人敢进行说明。
这种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被认为成同党,就很难受。
他们都不想做第一个发言的人。
没看见刚才主父偃的下场?
“尔等看看!又沉默!又集体不说话!”刘彻表情痛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朕命令汝等发言!”
刘彻盯着石建,叫了一声:“郎中令?”
“陛下,卑臣愚钝,暂未想好。”
将目光转移,继续叫人:“大农令?”
郑当时苦笑一声,道:“陛下,卑臣在您治罪之后,就去了黄河北水道,如今刚刚赶回来,没有丝毫准备,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刘彻又把目光转向另外一名九卿:“宗正?”
刘弃疾出列,俯首在地,道:“陛下恕罪。卑臣掌管刘家内部之事,对此事无任何研究,不敢轻易发表言论。”
刘彻不耐烦的挥挥手,道:“退下,退下吧。”
“谢陛下。”刘弃疾小心翼翼的重新回到座位。
“在场诸多两千石官员,难不成无一人可以说明开仓廪带来之好处?”
正当刘彻抱怨之际,殿外传来了声音。
“陛下,董博士在殿外求见。”
“董仲舒?他也来了?看来这家伙也坐不住了吧。尔等说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刘彻哈哈一笑,“有意思!给一个绣衣御史治罪,还把退隐多年的董仲舒还给弄了出来。”
“今日朝会当真是精彩!”
“尔等不肯说,有人肯说!”
“让董仲舒进来!”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