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烬面色很不好地瞪着楚云,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他刚看到楚云的背影,随即就发现她身边的是“落败情敌”黎远书。
黎远书都有婚约了!她还去招惹他!
他们还离得这么近!
玉烬忘记了自己深度洁癖的习惯,屈尊伸手狠狠地推了黎远书一把。他绿着脸本想跟楚云讨个说法,但是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最后只是狠狠地问了句:“你不是在办案?!”
楚云迷茫地看着他,点点头,“是啊。”
玉烬忍住要打人的冲动,转身故作轻描淡写,“那走吧,孤跟你一起。”
楚云只好先放下莫怜的秘密,跟玉烬往时府走。
时府少当家失踪了,里面一片寂寥,时家的下人都不出声,自顾自干着自己的活儿。见楚云他们进来也没有很大兴致,只有管家恭敬地把他们请到了大堂,“两位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请我们老爷过来。”
“有劳。”
今晨刚见过时老爷,但是现在的时老爷明显脸上更添了几分疲倦,看起来更衰老了。他说话也没有半月以前这么精神了,“楚姑娘,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南诏...南诏可能真的被下了诅咒,我的故儿再也回不来了。”
时老爷说着掩面哭了起来。
楚云内心唏嘘不已,他身为南诏两大世家的掌权者之一,面对儿子失踪生死未卜的情况时,也跟普通父亲没有两样。
时老爷一边哽噎,一边继续说,“我膝下就这么个儿子,现在连个继承的人也没有,时府百年基业就这么毁了。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许了他们的婚事,或许到现在还有个孩子,给我留个念想...”
楚云朝玉烬看一眼,想跟他眼神交流一下,却只得到他冷漠的侧脸。
于是楚云给他传了音,“问问时老爷时故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玉烬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楚云皱眉,只好自己来,“时老爷,时故的婚事?”
时老爷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后悔中,闻言又沉沉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都怪我,故儿两年前原是看中了个姑娘,非她不娶。可我...二位是外来的恐怕不知,南诏等级分明,对身世看得很重,我原想着找位大人的小姐才好,就言辞激烈地拒绝了。”
“故儿很执着,他私下跟那姑娘还有往来,我给他安排了好几位小姐见个面,他也都不愿意。”说到这里,时老爷脸上的悔意更明显了,“要是我许了他们,也不至于下场如此。”
楚云心里叹息,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现实摆在这里,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没几个人敢做。
玉烬看楚云一眼,立马移开,“那姑娘是什么身份?”
“是被流放的罪臣之女。”
时故爱上了罪臣之女。
楚云想了想,上回偷偷撞见的大概就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私会吧。时故敢在时府里面约会,时老爷不会不知道,十有八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要怪也只能怪南诏这个森严的等级制度。
还是裴瑜提出来!
楚云想想就觉得头大。书上说,裴瑜用人不论身世,并且在日常相处中也看出来他是很厌恶痛恨这种制度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这么大的心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