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也受了点轻伤,倒是没什么大碍,面对枕君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她啊,还是那么爱哭……
她勾唇:“我们回去。”
“好。”孟青回应,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多的话也说不出来。白夜被她搀扶着,有些狼狈。
至于君陌那群人,枕君直接用结界将他们给隔开了。鬼谷的小木屋被糟蹋得乱七八糟,许多药材都被混到了一起不能用了。枕君七挑八选了许久才凑齐一个疗程的伤药。
白夜受了重伤睡下了,青梧那丫头也累趴下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谷里有些温暖。
“这次回来还走吗?”
枕君身上的白蛊毒每过三个月便要重新泡一次药浴,这样体内的蛊虫才不会死亡。捣药杵笃笃地捣着,刺鼻的药味钻进鼻翼,熏得人鼻头发涩。
“我会找到办法的。”言外之意,在没找到办法复活凤月白之前她肯定会离开。
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她,在她看来,很多事是没有结果的,与其盲目地坚持,倒不如放弃,至少也放过自己。
可是枕君这倔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作天作地瞎折腾。
泡完药浴已经是凌晨了,天上还有几颗残留的星子。她拖着疲乏的身子坐在走廊前的台阶上,脸色有些苍白,好似先前锥心刺骨尚还在。
辛辣的酒灌进嘴里有些寡淡。她喜欢喝酒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为了压制疼痛才喝的酒。可是时间长了,喝再多的酒也都无济于事了,反而让她的疼更加清晰了。
每当她闭上眼的时候她就会想,如果就这样一睡不醒也挺好的,至少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夜风料峭,吹动三千青丝,却带不走青丝中的惆怅……
余光忽而一瞥,瞧见不远处桌角下垫着一本很熟悉的书。她施法拾起,瞧着上面的“鬼制”二字,她有些恍惚。
当时她记得她在试探过白夜后就将《鬼制》又垫到了凤栖山的桌角下,怎么会突然跑来鬼谷?而且也是垫在了桌角下。
说起《鬼制》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当初她问过兰晔为何要找《鬼制》,兰晔说他只是受人之托。所以她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谁要《鬼制》。
“吱呀~”
青梧揉着眼睛从屋内出来,扒在门框上,有些睡迷糊的绵软感:“君君,还没睡吗?”她走过去,坐下,“这么晚了还看书?”
她打了个哈欠,看清上面的字后靠在了枕君肩上:“我觉得这本书垫桌脚最好了,就特地把它带过来了……是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吗?”
枕君摇头,将纸页上关于白蛊毒的记录给施法消去了。起初她并不觉得让人知晓白蛊毒有什么,直到上次受伤流出黑血,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她竟有些害怕,害怕莫九河知晓她用白蛊毒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