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闻言,却是无动于衷,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早知道齐师会有此一问。
齐师目光闪动,不断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他正暗自调动着毕生所学的心理学知识,想从男人的微表情中得到答案。
可惜,这个男人似乎城府极深,总是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扑克脸,根本读不出任何的表情。唯一的收获是,齐师发现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带子,下面应该是工作证,可惜被装在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根本看不见。
男人感受到齐师的目光,竟然嘴角轻轻上扬,做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他目光锐利地看着齐师,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自傲:“怎么,还想对我用察言观色那一套么?不用说你的那些半吊子业余的心理学知识,就是专业的心理大师在这,能看出的东西也不比你多多少。”
齐师苦笑着摇摇头,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滴水不漏。自己在他面前,实在是幼稚得可怜。
他转念一想,又问道:“那我总该知道你名字吧?到时候找你换药也总得打听到你在哪儿吧?”
医生点点头,竟然露出了一点欣慰笑容,说:“嗯,我叫陆言。你找我的话,就到十层的值班室去找我。”
齐师心里一阵无语。因为陆言的这个笑容,活脱脱就是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陆言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左腕的一个金色手表,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齐师站起身,冲陆言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今天帮我。”说着,不再等陆言有何反应,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齐师站住了脚步。他头也不回,只是低声地说:“陆医生,今天的黑衣人之所以冲我来,是不是和我今天下午的到访有关?”
说完,他却并不等医生回话,似乎早已经知道答案。他径自走出了房间,只留下陆言一人。
陆言微微一怔,端起桌子上那个造型复古的白瓷缸被子,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然后又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笑容间,满是深长难明的意味。
再一次走出院区大门的时候,夜色已经逐渐变深。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也是这么走出的大门,但之后却毫无征兆地遭遇了恐怖的袭击。这不禁让他心有余悸,感慨万千。
齐师不敢再在外面晃荡,掏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便回到了住处。
幸运的是,这一路倒是无事发生。
到了家里,已经八点多了。
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细细想来,都是些坏事,竟然没有一件好事。齐师颓唐地往床上一摊,正准备好好休息一番,却没想到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最近的倒霉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看来改天得去趟庙里,上上香,求求好运了。”
齐师此刻还并不知道,别说去庙里上香了,就算真的是大罗金仙在世,恐怕也很难解决他的困境。不知不觉间,他早已泥潭深陷,正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断地拉入虚空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