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乐身体微僵,忙不迭的直起身子,背过身小心的揉按自己胸口,等她回过头,就看见赵南秦一脸难以言喻的悲桑表情,右手在自己小腹处来回数次,就是没好意思去揉某个遭受重创的部位。 “那个……”徐长乐刚吐出两个字,就被他狠厉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她无辜的眨眨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那么重,我没力气了嘛。。。” 赵南秦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劳烦你转过身,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哦,我懂。”徐长乐乖乖照做,他肯定是因为当着自己的面不好安抚自己的xx。 赵南秦艰难的站起来,以一种诡异的夹腿姿势慢慢挪到柱子后面,靠着支撑物站稳,眼风瞥到徐长乐悄悄转身的动作,他牙根有些痒,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弄死她,弄死她…… 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在遇上徐长乐之后似乎有离家出走的架势,完全不用经过心理挣扎,他直接从腰间摸出一片金箔,指尖微抬,似乎是在瞄准她的脖颈。 “公子!您怎么才出来,奴…才刚才一直没瞧见您还以为……”冬白紧张的险些哭出来。 许是刚才人群太拥挤,她原本挽成髻的发丝这会凌乱不堪,本就不慎严谨的妆容,趁着那张焦急中略带几分秀美的容貌一眼便能看出她的性别。 春意到是好些,只是额角的细汗冲散了刻意画粗的眉梢,再加上她紧张之余不自觉摸脸的动作,脸颊两侧染上了几道汗渍。 “我无事,你们可曾伤着?” 冬白脸色痛苦的指着自己无力垂下来的手臂,“出门的时候太着急,再加上身后一直有人催促,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这会疼的厉害。” 徐长乐小心的在她肩膀处轻轻点按几下,看她垂落的指尖轻微抽动,她松口气说道,“还好,只是轻微脱臼,去医馆寻大夫将骨头正位就好了。”话说到这,她看向躲在柱子后面不知作何的赵南秦,心思转了几瞬,在春意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冬白如今仪容不整,你随她一起去医馆。” “奴才明白,公子千万小心,锦衣卫指挥使眼光毒辣,您千万……” “放心,我知道分寸。” 春意这才搀着冬白离开,临走前看着徐长乐的目光复杂无比,姑娘便是穿上男装依旧是闺秀女子,方才竟然与一个陌生男子搂抱在一起,实在是有损闺誉,且那人虽一副面具遮脸,但通身气派不俗,便是真的容貌略损,也合该给姑娘负责的。 想着徐长乐巨大的转变,春意暗自叹息,她若是说出那番话,姑娘怕是压根不放在心上吧,怀揣着对未来姑爷的无限怀疑与期待绕过街头的拐角。 赵南秦抖了抖手指把金箔重新收回腰间,这厮身边的下人为何用那般惊悚的眼神看着自己,莫不是她身边之人藏龙卧虎竟是看出他欲暗杀一事,如此他还需从长计议。 脑补过重大概真的是一种病…… “赵兄,你伤势如何,如今力气可是恢复了?”徐长乐小心的逡巡上前,依旧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咳咳,还好,刚才毒气攻心,我已点穴将毒气逼回手肘处暂封,现下已无大碍,茶馆之中还要多谢无忧相助。” “赵兄不必客气,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是寻医,便让愚弟陪你同去如何。” 赵南秦冷哼一声,去医馆诊了脉被你揭穿我假装中毒一事不成,“不必了,我身中之毒自有解法,待我缓过劲便可。” 徐长乐不是那等好奇心过重之人,对于他拒绝寻医问药不置可否,估摸着他下身被自己强压,这会还要缓和便不再多言。 “砰砰砰!!”伴随着几声巨响,茶馆的房顶终是被那两人掀了,瓦砾碎片溅的到处都是,徐长乐忧心赵南秦伤势,立刻上前扯过他一条胳膊向后急退。 某人心理活动频繁:她怎么可能好心救我,定是担心被瓦片误伤,故意以我血肉之躯替她遮挡,好一个心机之徒,我果然是小瞧了她。 直到确定不会波及到他们,徐长乐才堪堪停下,“热闹可不是好瞧的,那两人还不知要争斗多久,我们不若先寻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无忧言之有理,那便……” “徐小弟且慢!”伴着白磐话音落下的还有徐长欢从天而降的娇躯,“呀!”美人娇颜不改,只是跪趴在地的姿势实在不雅观,微微抬头略带嗔怒的看着闪电般避开她的徐长乐。 怪不得徐长乐与赵南秦二人,任谁头顶突然冒出个黑影,大家第一反应都是避开。 亏得白磐用内力减缓了她落下的力道,否则这么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五官八成要压的扁平。 徐长乐迎着她控诉的眼神,表情尴尬,即便这具身体与原女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也实在难以对对方产生好感。 “公子若是不喜小女子,直说便是,何苦总是作出这等拒人千里之外的行径。”美人垂泪别有一番风情,可惜对面无人欣赏。 徐长乐叹口气,扶着她在一旁坐下,“我先前给你留的银子你作何用途,怎会这么快便耗尽。” 徐长欢嗫嚅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扯着自己的裙角,“刚出了徐府没多久我便遇上了贼人……”她有些怯怯的用水眸期待的看着徐长乐,“公子,长欢现今身无分文,您若心存怜惜可否……” 不等她说完,徐长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我也是小门小户的,这一百两便是极限了。”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长欢没有跟你讨要钱财的意思。”她赶紧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褪下来,“徐府抄家时到时未曾搜身,我才得以留下这枚玉镯,只我一介小女子,怕那些当铺店大欺客,遂不敢自己上门,可否请公子将我这镯子当了,所得钱财赠公子一半。” 徐长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帮你将镯子当了不过是随手之劳,酬劳便不必了。”她还正纳闷,书中的女主可是个坚韧堪比杂草一般的女子,如今怎会变得如此无言无耻,原是她误会了。 而另一边,白磐身上已经多出几道血痕,举剑抵抗的手已是强弩之末,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滑落,便是如此他还在苦苦支撑。 “呵,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竟是愿意拼命不成,既如此,我便成全你!”李敖眉梢煞气顿显,招式越发凌厉,直逼他命门而去。 “不要!”眼瞧着救命恩人便要命丧李敖之手,徐长欢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竞是突然冲过去以血肉之躯去挡那杀气勃发的招式。 “徐长欢!”李敖收势不及,剑尖直直刺入她胸口,粉色的薄衫绽放出一朵妖艳的红花。 “姑娘!” 徐长欢看着李敖震惊的眼神释然一笑,“我若是就此死了也好过落在你手上遭受屈辱……” “你就是想死也要问过我的意见。”李敖霸气凛然的把昏迷的徐长欢抱在怀里,冲候在一旁的锦衣卫道,“将这人抓了压入水牢。”采花贼一事正让他觉得焦头烂额,这人功夫不错,就此抵了这等罪过,也算是他的造化! 一众人如来时一般招摇离开,寂静的长街很快恢复之前的喧嚣,只有茶馆老板老泪纵横的看着狼藉一片的茶馆失魂落魄。 被迫看了一场两男争一女戏码的徐长乐站在原地默然无语,白磐身为男主之一,最后的结局可不是英年早逝,如今这神展开又算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无忧在想什么?” “锦衣卫的水牢守卫如何?” 赵南秦心中微动,莫非他准备救人不成,认真想了片刻他轻轻点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锦衣卫多被外派,正是松懈的时候。” “原来如此,想必以白磐的本事自己定能逃脱。” 赵南秦:……这回答不合常理。 对于白磐印象还算不错的徐长乐到是不怎么担心了,看见他还在滴血的手背惊讶道,“险些忘了你手背上还有伤,我们快些去医馆包扎了。” 不提这茬便罢,提起来赵南秦心里就生出一股邪火,这世上能让他流血的人屈指可数,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他不报此仇怕是今后寝食难安。 “还请无忧借我些力气,这会又有些眩晕。”赵南秦表情异常痛苦,高大的身子几度踉跄,徐长乐怕了他突然病弱西子的状态,赶紧扶住他的手臂。 那厮却故意顶着坚硬的面具往她胸口砸,硬是将一米八几的大个缩成虾米窝在她怀里□□她平坦如镜的胸。 “……赵兄!?” 这种甜腻的香味是?赵南秦耸了耸鼻子,隔着面具他隐隐嗅到徐长乐脖颈处似有若无的香气,淡而经久不散,味道到是好闻的很,他不自觉的微提身子,温热的唇几乎吻上她细嫩白皙的脖颈。 下一刻他身子一僵,陡然想起这厮在茶馆中紧握自己手指的情景,那副色眯眯的眷恋模样,以及她身上清雅的香粉味道,赵南秦在心里得出一个惊人的答案:此人好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