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最明显且最致命的伤,就是脖颈上的伤口。
不过,狐狸的咬合力有这么强?可以同时将几个成年男性杀死?
顾乐想不明白,这时村长带着人过来了,见到顾乐,村长脸上浮现几缕歉意:“真是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太心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顾乐面无表情地说:“村长下次做事前还是多考虑考虑,不要随意给人安上罪名。”
“随意”二字,简直是在嘲讽村长没有脑子,做事只凭心情。
村长面色一顿,眼眸阴翳:“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其他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我们河伯村的私事,你一个外人来掺和什么。
顾乐看了村长一眼,往旁边站了些许。
村长瞥了顾乐一眼,就带着人去慰问受害者家属,并且还逐个掀开白布,让人观察尸体的细节。
白布一掀开,哭声就没断过。
顾乐看着这一幕,眼眸低沉。过了片刻,王倩走了过来,她对顾乐说:“黑衣男死了。”
顾乐侧过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王倩身上灰扑扑的,显然是被那些村民推搡间摔倒沾染上的,闻言她瞥了一眼村长他们,低声说:“我们在河边守夜的时候,我被一只野猫引走,他跟着我一块进了树林。”
“我在树林里遇见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她一直哭,还试图攻击我,被我一铁锹拍走了,然后我听到一声惨叫,等我过去的时候,他就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王倩眼神冷厉:“然后我就被他们抓走了。”
许是太气愤,王倩狠狠锤了身侧的树干,几秒钟后,她捂着发红的手,眼眶泛红。
顾乐看了王倩一眼,有些不解她为什么要拿手锤树,难不成她的手比树还要硬?
过了片刻,顾乐才轻声说:“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河伯村的气氛,已经变了。
王倩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村长叫住他们俩:“年轻人,我们村外准备祭祀用的东西,没事不要乱窜,以免打扰神灵。”
王倩撇了撇嘴,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顾乐说知道了,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但他却被刚才的女人叫住,女人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哭泣,已经肿了起来:“明天下葬,你要是有时间,就来送他一程吧。”
顾乐目光在女人脸上停留片刻,过了一会儿他哑声说:“我会去的。”
女人看着顾乐离去的背影,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这时村长突然在她身后,出声道:“你也是河伯村的人,希望你不要做对村子不利的事情。”
女人身体抖了下,随后低下头,手指攥着衣摆:“我明白的,村长。”
村长说:“你明白就好。”
语罢,村长就去跟旁人说话去了。
女人额头直冒汗珠,过了片刻,她慢慢挪到她丈夫的尸体旁,眼泪无声无息落下。
而她年轻的丈夫,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看她。女人咬着下唇,仰头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
她想,这个腐朽的村子,是时候该迎来“新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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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跟王倩去找大黑跟小辫。
到了他们俩的住处时,屋内很安静,没有人在。
两人正要离开时,大黑跟小辫从外面回来了。大黑见俩人过来,神色还有点诧异:“你们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黑衣男死了。”王倩说。
“死了?”大黑神色陡然变得严肃:“怎么死的?”
“大概三四点的时候,”王倩边回想边说:“跟那几个村民的死因一样,被动物咬死的。”
小辫怎样惊呼道:“什么动物这么厉害,能把人咬死?!”
顾乐看了几人一眼,说:“是狐狸。”
三人齐声说:“狐狸?!”
“是狐狸,”顾乐拿出红色的狐狸毛,给几人看:“这是我在其中一个尸体上发现的。”
大黑拿过狐狸毛,仔细端详片刻,说:“这确实是狐狸毛。”
小辫说:“哥你怎么知道这是狐狸吗?”
“……你闻闻。”大黑说。
小辫拿过狐狸毛,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喃喃道:“这还真是狐狸毛啊,只是毛就这么骚啊。”
王倩看了小辫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个人怕不是个傻子吧,狐狸不骚那能叫狐狸吗?
大黑轻咳几声:“好了,不说这个了。”
“咱们先来讨论一下手头的线索,看看下一步该怎么走。”